唯有塞廖爾雖然他仍在盛東陽身邊,但盛東陽自醒來以後,卻再沒有多和他說一句話,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看著這樣的盛東陽,塞廖爾心下苦澀極了,他不知道是什麼將他和盛東陽之間的距離拉得這樣疏遠這樣冷淡的……明明曾經他們是那麼的親密無間。
沒了盛東陽過去的縱容,他不敢再跑到盛東陽麵前去和他大吵大鬨,質問他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不影響盛東陽的心情和身體,他甚至連上前一步湊到盛東陽跟前去也不敢……
他不敢去驚擾盛東陽,卻又無處安放自己的思念,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家中剛剛重新種下的紅玫瑰全部移植到了盛東陽現在居住的莊園裡來……
塞廖爾希望盛東陽看到這些玫瑰,心情能夠變好,能夠回憶起他們的從前。
因為是親手移植的,所以塞廖爾移植得很慢,頗是花了好幾天功夫,等到盛東陽發現自己莊園的窗外開滿了紅玫瑰的時候……
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花海早已是成了一片海洋了。
塞廖爾沒了和盛東陽說話的勇氣,直接就是將他拉到了那一片他親手植下的嬌豔花海之前……
“你這是做什麼?”但盛東陽看到了這片花海後,卻並未出現塞廖爾想象當中的激動和懷念,他的,聲音冷冷淡淡,十分平靜,再是沒了過去和塞廖爾一經交流便油然而生的跌宕起伏情緒。
冷冷淡淡的話語,讓塞廖爾直接僵在了當場,心下發苦。
隔了好半晌,他才找回了麵對盛東陽的勇氣,嘗試了好幾次,才從自己的喉嚨裡發出了聲音:“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紅玫瑰的,我也沒什麼彆的意思……”
“就是想讓你看到,高興一下……”他有些尷尬地摸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知如何組織自己的語言。
他知道他和盛東陽之間出現了問題,很大很大的問題……
過去在他們這段感情出現裂縫之時,挽回,辛苦維係的那一個總是盛東陽。
以至於,到了現在盛東陽已是不想挽回,維係那段千瘡百孔的感情了,塞廖爾想要挽回,想要改變也是不知從何下手,才是正確的了。
“我早就已經不喜歡紅玫瑰了。”盛東陽看著眼前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海,心中卻並不覺得欣喜,隻覺得十分無聊,一把掙脫了塞廖爾的手,便逐字逐句道:“而且,玫瑰花一年隻開一季,今年的玫瑰早就已經開過了……你現在能夠找到,種下,仍在盛放著的,就算再類似,也不過隻是月季而已……”
他明白塞廖爾種下這些紅玫瑰的意思,但他卻不想回應。
上輩子的事兒,一碼歸一碼,這輩子塞廖爾沒有背叛過他,他自己也有錯,盛東陽自認他和他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仍能夠平靜交流……
但塞廖爾若還想回到他們之間的從前,卻是永遠也不可能的。
就像是眼前的花,隻是月季而非代表愛情的玫瑰……
塞廖爾整個人都僵在了當場,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被盛東陽這般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完完全全當做陌生人看待,原來竟是比盛東陽和他大吵大鬨恨著他,還要難受的。
盛東陽淡淡看了他一眼,再是沒了和他繼續交流下去的意思,也再不看自己眼前這一片耀眼奪目的花海,當即轉身就走。
“彆人都說,男人總會有一朵紅玫瑰,一朵白玫瑰……”塞廖爾看著他又一次展示給自己的決絕背影,突然開了腔,聲音沙啞而又低沉:“娶了紅的,久而久之,紅的就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的,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
他不知道如何挽回盛東陽,也不知怎樣才能回到他們之間那美好的過去,隻覺得地十分難過,幾乎壓抑不住自己聲音中的沙啞和失態:“不想,你卻是和彆人不一樣,娶了白的,白的竟是成了白月光,紅的卻成了蚊子血了……”
“現在,就算是他死了,你也是不肯再多看我一眼了,是嗎?”塞廖爾曾經以為隔閡在他和盛東陽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艾伯特。
隻要艾伯特死了,所有一切難題就會迎刃而解。
到了現在,他才知道就算艾伯特死了,他和盛東陽的狀態也還是僵持在了這裡,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塞廖爾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做,才能挽回盛東陽,隻覺得四肢百骸無一不痛,簡直五內俱焚。
“這樣難道不好嗎?”盛東陽頓住腳步,沒有回頭,隻是反問他。
他不知道塞廖爾的這個比喻是否正確,但他不能否認的是,艾伯特的死亡的確是給了他刻骨銘心的記憶,讓他終其一生都忘不了他了……
而塞廖爾和他們過去的痕跡,正在他心頭一點一點的淡去,直到徹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