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是沒什麼好繼續糾纏下去的了。
……
塞廖爾上了機甲指揮艦,在和自己的下屬溝通完了對於蟲族的作戰計劃後,當即在自己的光腦投影上,調出了盛東陽的照片,用手指愛惜的反複摩挲著,貪婪而又眷念。
能夠再一次看到盛東陽,活生生的盛東陽,他真的很高興,就算他再也不可能原諒自己,對於塞廖爾來說也無所謂。
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是重生而來的——
在三天以前,他恢複了自己前世的所有記憶。
但塞廖爾沒有顯露出來,也沒有告訴任何人。
在恢複記憶的同時,他已是知道自己已是命不久矣了。
但塞廖爾並不在乎,他隻要能夠再次看到盛東陽,確認他還好好的,就已是心滿意足了……
和盛東陽糾纏那麼久,塞廖爾從未想過盛東陽會死。
也從未想過盛東陽會在自己麵前自爆!
在逼到盛東陽走投無路的時候,塞廖爾滿心滿眼都是作為勝利者的優越感,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贏了,他終於能夠將一而再再而三羞辱自己,折辱自己的盛東陽按在腳下,讓他體味一把自己曾經的感覺,再也不要拿他可恨的愛情來要挾,折磨自己的……
他以為,盛東陽不會被打倒,他以為哪怕走投無路。淪為自己手下的俘虜,敗寇,盛東陽也不會服輸,會再次尋找機會再次崛起,和自己終其一生的糾纏,鬥爭下去,永遠都不會彼此放過……
但他從未想過,盛東陽居然會烈性至斯,選擇自爆!
塞廖爾幾乎找不到他自爆的理由,那太不像盛東陽了。
但偏偏,盛東陽就是那麼做了……
當衝天的火光在他麵前燃起,看著盛東陽所駕駛的機甲在他麵前四分五裂,泯為碎片之時,塞廖爾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是懵的。
“我愛你,但我以後再也不會愛你了。”他的腦海裡在瞬間,仿佛隻塞得下盛東陽在自爆在前,心灰意冷的嗓音了。
除此之前,他就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了。
他和盛東陽之間糾纏了不知多少年,互相傷害,彼此糾纏,經常以最尖銳的刀尖捅入對方身體最柔軟的部分,在最痛恨盛東陽的時候,塞廖爾恨不得讓他從雲尖墜落,從高峰墜落穀底……
但就算是在最恨盛東陽的時候,他也從沒想過讓盛東陽死。
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代表著一個人徹徹底底的從世上消失,再找不到,尋覓不得一星半點的蹤跡,就像從未存在過一般,徹底消失了。
哪怕再恨盛東陽,塞廖爾也從未想過他死,哪怕是恨,他也希望盛東陽一直存在於他的生命中。
但盛東陽卻死了……
在盛東陽死後,塞廖爾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痛徹心扉的痛苦,痛不欲生是什麼滋味,塞廖爾曾經以為自己一直以來都被盛東陽逼迫著置身其中,但直到盛東陽死後,他才知道原來那痛苦不及他知道盛東陽死訊的千萬分之一。
盛東陽的死才是對他打擊最大最痛苦的事兒。
“將軍,我們贏了,我們贏了……白鷺洲是我們的了,我們的了……哈哈哈將軍,從今以後,我就是白鷺洲的領主了,我會封你做元帥的休伯特將軍……”不知是盛東明還是盛父在他身畔猙獰地大笑出了聲。
塞廖爾在盛東陽死後一直很平靜,可在那一下子,聽著耳畔刺耳的笑聲,他卻是一下子徹底瘋狂了。
他突然拔刀,就是瘋狂的像是砍豬肉,捅仇敵一般,一刀一刀的瘋狂捅向了盛東明父子。
盛東明父子被他捅了好幾刀才意識到了不對,慌不擇路的想要倉皇而逃,但他們兩個弱雞ALPHA又如何能夠跑得過塞廖爾呢?
在不知道是誰在碰到門把手的瞬間,直接就被塞廖爾一刀從背後插入了心臟捅死了。
鮮血濺了塞廖爾一臉,塞廖爾卻半點也不覺得快意,隻覺得無比的痛苦和扭曲……
他的前合作夥伴,死不瞑目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留下不明白的一句話:“……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不懂,塞廖爾怎麼突然一下子就發了瘋呢?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就連塞廖爾自己也回答不上來,解答不了這個問題。
他瘋狂的捅著地上兩具早已沒了聲息的屍體,不知是在捅他們,還是想捅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