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盛繁星的出生, 滿室歡欣。
盛東陽正沉浸在女兒出生的喜悅之際, 他的通訊器卻在午夜時分滴滴滴近乎尖銳刺耳的響了起來。
雖然顧斐他們都不想盛東陽過度操勞, 才剛剛生產完畢就投入到工作當中去……
但盛東陽還是在第一時間接通的通訊器,通訊是從邊關傳來的, 不是塞廖爾。通報人員是塞廖爾的副官, 他連聲音都是顫抖了起來:“……大人, 不好了?”
“怎麼了?是邊關出什麼問題了嗎?是蟲皇還是……”盛東陽心下莫名一跳, 突然就是有了不好的預兆。
他知道蟲皇難以對付,就怕會出什麼難以預計的差錯……
塞廖爾副官的聲音顫抖到了哽咽的地步:“不, 蟲皇已經死了, 所有蟲族都已消散了, 是塞廖爾將軍親手殺了他,所有一切都是按照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
“那是”聽到這個絕佳的好消息,盛東陽不知為什麼提起的那一口氣,卻是久久沒能鬆下來。
不祥的預兆在他心頭彌漫開來, 十分強烈。
塞廖爾的副官不知用什麼心情,一字一句的對盛東陽通報了這個噩耗:“蟲皇死了,可是塞廖爾將軍他……沒有回來。”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盛東陽猛然一懵, 臉色慘白的就是身體一軟幾乎要向後倒去。
幸好,顧斐在他身邊卻是手疾眼快的一把扶住了險些栽倒的盛東陽,擔憂地看向了他:“……大人。”
塞廖爾.休伯特是盛東陽的初戀, 顧斐實在是太知道這個人對於盛東陽的意義了。
剛剛因為孩子的出生, 他雖然沙雕放飛自我了一瞬, 但作為盛東陽的正君,作為白鷺洲的洲內閣議長,顧斐從未有一瞬遺忘過自己的責任。
幾個剛才還熱鬨非凡的ALPHA驚聞塞廖爾的噩耗,皆是肅然了起來擔憂地看向了盛東陽。
盛東陽著實耳鳴了一瞬,方才恍惚的又一次問道:“你剛剛說了什麼?”
“大人,塞廖爾.休伯特將軍在殺死蟲皇以後,沒能回來。”副官值得含著滿是哀痛的情緒,再次重申。
他們最年輕最傑出的將軍塞廖爾.休伯特,已經在這次戰役中死去。
死在了無數蟲族包裹的星球。
死在了所有人民的心中,儘忠職守,死得其所。
作為下屬副官在哀痛的同時,也在為塞廖爾而感到驕傲。
盛東陽整個人不知是產後痙攣,還不知是其他什麼,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直到現在都是懵得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他愛過塞廖爾,恨過塞廖爾,和他糾纏不休過,也曾想和他一刀兩斷再無乾係過……
但他卻從未想過塞廖爾會死。
他是他的初戀,是他的青梅竹馬,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不可抹消的一部分,哪怕是最恨塞廖爾的時候,盛東陽也從未想過他會就此在他的生命當中徹底消失……
一時之間,盛東陽說不清自己心底是個什麼滋味,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大人,您要節哀啊……”似是感覺到了盛東陽的悲拗,副官當即出言安慰道:“雖然將軍已經不在,但白鷺洲和帝國的所有的民眾都是會記得他的,他的英靈亦是將與白鷺洲的所有大軍同在……”
副官知道,雖然塞廖爾沒有名分,但盛東陽對於他來說就是世上最親密的人。
盛東陽沒有說話,隻覺得眼睛裡有了酸澀脹痛的感覺,有點想哭,但卻流不出什麼眼淚來。
接下來的幾天,盛東陽一度有些陷入了艾伯特剛死時候的狀態,顧斐幾人皆是提心吊膽的看著他,半點也不敢在他麵前提起塞廖爾的事。他們不提,盛東陽也就佯裝這件事沒有發生一般的不問,隻臥在床上病倒了一般安心做起了月子。
塞廖爾是烈士,由於他屍骨無存,白鷺洲軍部和政府共同決定了,在他忌辰一月之際,在白鷺洲各大星球的中心廣場為他建造一尊逼真肖像,記載著他的事跡,以供後人瞻仰。
肖像落成那日,正好是盛東陽出月子的時候。
卡芙琳醫生親自為盛東陽檢查了身體:“大人,您的身體情況恢複得很好,相信再過不久就能恢複工作和您生產之前的運動量了。”
“OMEGA身體虛弱,在所有的產夫之中您已是我見過身體恢複得最快的了。”她含笑盛讚著盛東陽的身體恢複能力。
盛東陽當即道:“這和您對我的照顧脫不開關係。”
“您過譽了。”卡芙琳醫生道。
在檢查完了身體以後,盛東陽主動找到了顧斐,對他宣布自己要求出席塞廖爾的祭奠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