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沒有喝到酒,還是喝的酒不是我付錢?”夏祈音掏出錢袋,“小二結賬!”
“客官,兩位的賬你們的朋友已經付過了。”
夏祈音:“……”
“哈哈哈~”追命捧腹大笑,“所以,你剛才和狄飛驚打了什麼啞謎?”
“你難道猜不到,還來問我?”
“聽明白了一點,可這樣會不會太粗暴簡單了?六分半堂到底是雷損做主,不是狄飛驚,你覺得雷損會接受這樣的要挾嗎?”
“雷損會不會接受是他的事情,隻要狄飛驚夠聰明就行了,六分半堂讓我在意的唯狄飛驚罷了。”
雷純是很聰明,但她的短板太明顯。
夏祈音忽然道:“狄飛驚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輕易不得見,你說他為什麼那麼巧就剛好出現在我們麵前?”
“他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蹤,引你進酒樓?”
夏祈音點點頭。
或許在西北的立場上,狄飛驚想要的結果和他們是一樣的。
西北的計劃順利,趙昉必然更進一步,這不是蔡京一黨願意看到的。蔡京一黨要的是主弱臣強,必然不能坐視趙昉一步步提升威信。六分半堂是蔡京的盟友,利益一致,狄飛驚要改變六分半堂的立場,就需要一個理由來說服雷損。
若明知西北一事與六分半堂的利益相悖,狄飛驚依舊願意看到朝堂勝利。那麼她是否可以期盼一下,狄飛驚與蔡京這等為了私利棄家國的人是不一樣的?
追命笑道:“你請我喝酒是想要看看他會不會沉不住氣主動出麵。那麼,現在是你贏了嗎?”
夏祈音搖了搖頭:“是雷損和雷純贏了。”
雷損和雷純能夠得到狄飛驚這樣的人才輔佐,豈非是大贏家。
追命:???
“你現在說話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夏祈音負手道:“沒辦法,這是大人的通病,而我已經長大了。”
追命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沒看出來。”
“因為你是個膚淺的男人。”夏祈音眨了眨眼道。
追命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忍不住笑了起來。從某方麵來說他確實是個膚淺的男人,比如他喜歡看大美人,而夏祈音這樣的小妹妹大概隻能是小妹妹了。
兩人出了酒樓,天已經黑了。不想才走出幾步,就被數人包圍了,領頭的那人正是先前離開的黑漢。
“你說那位狄堂主是沒有留意到這家夥,還是故意留下這家夥給我們添堵呢?”追命好奇道。
“要不你去問問他?”
“算了!”追命搖了搖頭。
狄飛驚這類人恰是追命最不願意打交道的人,這種麻煩人物,追命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祭出大師兄,他就是一個嗜酒如命普普通通的小捕快!
若是夏祈音知道追命的想法,會讓他重新認識一下什麼是普普通通,現在她卻猜不到追命的心理活動。
“什麼算了?東京的治安這麼差,身為六扇門名捕,你難道不需要反省一下?”
黑漢尋了幫手來,將兩人堵住,本十分得意,見他們若無旁人的交談,不由怒起:“你們兩個,可知道爺是什麼人?”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什麼人,我隻要知道他是什麼人就夠了!”夏祈音拍了拍追命的手臂,一本正經道,“容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六扇門崔略商崔三爺?”
“什麼崔三爺崔六爺?”
這下輪到夏祈音驚訝道:“閣下是剛來汴京吧?”
六分半堂固然實力不俗,但也不會放縱自己的幫眾四處惹是生非,多樹強敵。在京中的幫眾必然會三令五申,讓他們知道那些人不能輕易得罪。即便六分半堂與六扇門是對立狀態,也不會放縱普通幫眾挑釁到追命頭上。
“你、你怎麼知道?”黑漢吃驚道。
夏祈音:“……你腰上那塊令牌是怎麼回事?”
見夏祈音提到腰上的令牌,黑漢頓時得意起來,乾脆用令牌來威脅二人。夏祈音和追命不由哭笑不得,感情這憨貨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牌子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