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望看來,商行露雖然平時傻得可以,但偶爾會展現出一股很奇特的氣質,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不一樣,仿佛不是青少年,而似一名成年人。
這有時會讓沈望覺得,自己還不夠好,不夠成熟,不夠說這一句喜歡。
直到畢業。
雖然他們高中每年考上名校的不少,被國外名校錄取的也不少,但劍橋可不是白菜,全校人都知道高三的沈望拿到了劍橋的Offer。
畢業那天,學校舉辦了結業儀式,全體高三人員參加了。
高二的商行露翹了學校的補習,也參加了。
儀式完畢,沈望往校外走的時候,商行露跟在他身後,忽然意識到,這個兩年間幾乎和她朝夕相處的少年,以後在學校裡就看不到了。
何止在學校裡看不到,在國內也看不到,他一直要飛到遙遠的英國,時差八小時。
沈望回頭,說:“你回去上課,不然老路又要找你麻煩了。”
老路是商行露的物理老師,對商行露那是又愛又恨,管得賊嚴。
商行露垂著腦袋,他這話一出,她眼淚就控製不住地一顆一顆往下掉。
習慣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商行露意識到。
習慣了以後再從身邊剝開,真讓人感到渾身都不舒坦。
沈望見她半天不出聲,走過去一看。
哭了。
和以往“哇”一聲哭得驚天動地的哭法不同,這次太安靜了點。
沈望心裡卻驀地,收緊了。
還隱隱有些欣喜。
沈望說:“哭什麼?你跟哭喪似的,我又不是不在了。”
被沈望拆穿,商行露也不憋著了,直接“哇”一聲,哭得慘烈。
沈望手忙腳亂翻出手帕來給她擦臉,擦得速度趕不上眼淚往外冒的速度,沈望揪心又竊喜,他不禁想,這人怎麼這麼能哭呢?可她哭成這樣,是不是代表這兩年他還是有點分量的?
沈望抬手,想撫摸她的頭發,又覺得名不正言不順。
手在空中懸著,考慮了好久,沈望終於把她的腦袋一攬,摁到自己胸前,說:“再哭就難看了。”
顏狗商行露趕緊收聲。
她揪著沈望襯衣的,抬起臉,抽抽噎噎地說:“旺財,你畢業了我怎麼辦?沒人給我買冰棍吃了。”
沈望頓時臉黑。
要被她活活氣死了!
沈望咬牙說:“現在去給你買一年的,我讓人天天給你送。”
哪裡是冰棍的事……蠢狗。
商行露鬆開他的襯衣。
商行露接受了現實。
再不舍得也沒辦法,人還是要依靠自己過的。
她送沈望出校門。
沈望走了一段路才意識到,把她的話和神情聯係到一起,反複思量,覺得她剛剛要的,可能不隻是冰棍。
再回頭,商行露的身影已經遠了。
臨出發前師亮還和沈望說:“彆多想啦,覺得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這可是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啊旺財。”
“彆叫我旺財!”
再後來,沈望得知了商行露不打算來英國,鬱悶了很久。
四年過去再回國,誰知道有沒有無恥混蛋惦記著他的露露。
在沈望不在商行露身邊的這段時日裡,商行露放棄了Top2。她和師蕊她們去了同一所學校,入學前,她便開始準備申請國外大學的資料,並準備各項考試。
同年1月拿到好幾份Offer。
最終選擇劍橋。
就在沈望琢磨著如何能早點畢業的這一年裡,商行露國內大一的課業沒有上完,就先飛英國適應了。
May Ball.
本來是迎新晚宴,卻在五六月份舉行,幾乎是一整年的學習完成後,聖約翰學院才迎的新。
按道理說,商行露本應該在入學後一年才參加的。
不過她找了一位華人學姐,把她帶進去玩一下。
沈望本來不打算去。
可他被朋友拖去了,說要認識幾個一年級的學妹,解決一下單身問題,拉著沈望能吸引到更多學妹,不去也得去。
沈望遠遠地就瞅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心裡咯噔一下,想,不可能吧。
就算她要入學,也不在這個時間段啊。
沈望狐疑地走過去,一看,真的是商行露。
商行露注意到沈望了。
她莫名有點心虛,又有點不知所措,轉身要走。
“站住!”沈望喝到。
商行露轉身,朝沈望笑:“那個……旺財啊,明年九月,你就又是我學長了。還有說好的我一年份的冰棍呢?”
沈望卻不發一言,一把抱住了商行露。
是真的露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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