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電棍、槍械、鋼管嘩啦啦地從他們手中掉了下來,散落一地。
“睡十分鐘,把遇見我之後發生的事都忘了。”隗辛又說。
隨著她的話語,打手們齊刷刷地倒下了,動作整齊劃一,十分驚悚。
幾秒後,走廊內回蕩著輕微的鼾聲。他們真的睡著了。
隗辛掃了他們一眼,抬腿橫跨過一具又一具身體,慢悠悠地上樓。
來到三樓後,隗辛禮貌地敲了敲鮑裡斯辦公室的門。
門後傳來一道聲音:“進。”
隗辛順勢推開門,又把門合上。
“什麼事?賬本又出問題了嗎?”鮑裡斯以為是自己的秘書,於是不耐煩地抬頭,接著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你是誰?”他的手悄悄往辦公桌下麵的報警按鈕移動。
“彆動。”隗辛嘴唇微張。
鮑裡斯的手立刻僵硬地停住了。
隗辛開啟“電磁探測”,確認無誤後環視四周,查看辦公室的裝潢。
三麵都是巨大的木質書架,沙發是皮質的,其餘的家具則都是原木的,辦公室的天花板吊著一個古銅色的複古吊燈,看著價值不菲。
隗辛滿意地笑了,“不錯,我喜歡這間辦公室的裝修,以後這些就是我的了。”
她隨口命令道:“讓開,站一邊去。”
鮑裡斯順從地起身,離開了辦公桌。
隗辛從大腿的綁帶裡抽出一柄鋒利的匕首,“你把袖子擼起來。”
鮑裡斯解開西裝和襯衫的紅寶石紐扣,露出一節胳膊。
隗辛把匕首的刀尖刺入鮑裡斯的皮膚,一滴殷紅血珠冒了出來。
她收回匕首,打開麵罩露出個開口,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刀尖上的血。
龐大的記憶洪流霎時間鋪天蓋地的湧了上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鮑裡斯家境優渥童年享儘寵愛,性格無法無天,青年時期他性格越發肆無忌憚,打架鬥毆無惡不作,最後因□□罪入獄,家人給他交了錢賄賂了緝查部,罪名變成了較輕一檔的猥褻罪,他很快出獄了,極晝區不允許四級以下公民居住,於是他來了極夜區打拚。由於家底殷實,他很快就混出了點名堂,有了自己的產業……
他的人生醜陋肮臟,表麵光鮮亮麗,實際上如同腐肉,一眼就能看到那些汙穢惡心的膿液,叫人作嘔。
隗辛從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洪流中掙脫而出,她猛地扶住辦公桌邊緣,彎腰用手捂著嘴乾嘔幾聲,差點把中午吃的飯吐出來。
每次使用“血之靈”都會有這樣的情況,頭暈眼花是輕的,更重要的是接受彆人的記憶會造成精神衝擊,就像在很短的時間內經曆了一遍彆人的人生,嚴重的話,甚至會影響自己的精神,造成自我認知障礙。
腦海中憑空多了一段記憶的感覺讓人很難受,記憶碎片在亂竄,屬於鮑裡斯的情緒也在亂竄,將隗辛的大腦攪得一團糟。
隗辛嫌惡拍了拍胸口,等氣兒順了才看向鮑裡斯。
“給我你的彆墅的門禁卡。”她說,“你保險櫃裡的金條,給我拿一部分出來。”
鮑裡斯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抽出一張黑色的門禁卡遞交給隗辛,又打開了他藏好的保鮮櫃,從裡麵拿出幾根金條。
隗辛把玩了一會兒,對鮑裡斯交代:“如果我沒有來,那麼一切照舊。”
“是。”鮑裡斯像聽話的小綿羊一樣點點頭。
隗辛狠狠地吐出一口惡氣,克製住揍鮑裡斯的衝動拿上金條頭也不回地走了。
讀取鮑裡斯的記憶,真的把她給惡心壞了。
她前往白鯨市的途中已經讀取了調酒師和Red的記憶,剩下沙利特的記憶和自己的記憶沒有讀取。
其中調酒師的記憶讀取失敗了,因為他的血是被汙染的——他在療傷過程中輸過彆人的血。
血液不純淨,讀出的東西就有限,隗辛隻讀取到幾個零星的記憶片段。
由於每次讀取血液記憶都會對精神造成不小的衝擊,所以隗辛很克製,沒有一股腦讀完。
沙利特的記憶和自己的記憶至關重要,她必須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才能放心地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