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人裡,也隻有性情溫和的梁溫澤能這麼忍受夏銘的騷擾了。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真的。具體情況我也不知,你如果真想知道,我幫你問問老大?”
“欸算了算了。”夏銘連連擺手,彆看他平日裡膽子大得一比,可唯獨不敢鬨到封南緒麵前,“你說隊長到底是看上哪個家夥哪點了?要坐相沒坐相,要站相沒站相的,平日裡隊長最討厭這些軟趴趴的公子哥兒了。”
“難道是看上那張臉了?也不對啊,我們隊長什麼好看的沒見過,往日都沒見他動過一根眉毛。”
夏銘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隊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既然隊長把人帶回來,你可彆在人麵前說這些,看那少年的樣子可經不得重話。”梁溫澤拍拍夏銘的肩,安慰。
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兩人的命臣突然插了一句:“你難道沒想過萬一老大什麼目的都沒有呢?老大也是人嘛,說不定他是真看上人家了呢。”
“……”夏銘想象著自家老大愛上什麼人,然後陷入愛情之中,伏低做小洗碗做飯捏肩錘背的模樣,頓時一陣惡寒!
“不可能不可能!老大是誰啊?他絕對不可能做這些的!”夏銘晃著腦袋把那些畫麵甩出去。
就算、就算老大真戀愛了,也一定是彆人服侍他!對!一定是的!
可惜了,夏銘小夥子注定被打臉。
不過現在誰也不知道這話竟然成了真,就連命臣也隻是逗逗夏銘而已。
對於封南緒要帶上蘇氨一事,命臣心裡也有自己的猜測,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那位預言師的預言。
隻是這種事情無法得到準確的結果,命臣也沒有隨意說出來,正如梁溫澤所說,老大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而成為幾人話題中心的蘇氨呢,此刻正與封南緒坐著同一輛車,寬敞舒適的後座隻坐了他們兩人,司機和梁海都在前麵,礙於南風隊長的威嚴,絲毫不敢把眼神往後瞟。
蘇氨靠著車窗,一路上目光都沒有離開外麵。
網上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果然還是沒有用親眼看到來得真切。
蘇氨看了一路,心底的疑惑就像淋了春雨的種子,發芽,生長,越來越大。
這個世界發展程度與前世末日前差彆不大,高樓大廈燈紅酒綠,街道上也是那樣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派繁榮和平的景象。
但是……
為什麼他偏偏感受到了荒蕪的氣息?
那是一種生機缺乏的荒蕪,猶如一棵根徹底爛掉的大樹,表麵上粗壯枝繁葉茂,缺沒了支撐它的生機,腐朽與死亡已經籠罩了它,就看是死神先到來,還是大樹先重新生根發芽……
難道這個世界也還是逃不過末日?!
這個念頭從腦海裡一閃而過,驚得蘇氨心下重重一跳。
不,不對。
這不是末日即將到來的感覺。
就算是末日即將到來,這個世界的人不可能未卜先知,不可能提前發出這種荒蕪感,斷然還會是一派繁榮的景象!
就算是上輩子的末日,也不是整個世界都透露著荒蕪,隻有那些被喪屍占領,絲毫沒有一絲生機的地方而已!
可是。
蘇氨目光再次從窗外掃過,人群依舊那麼多,全都是鮮活而富有生機的,絲毫找不出前世那些荒蕪之地的模樣。
這個世界……到底是個什麼鬼情況?
難道他的鹹魚生涯要被破壞了嗎?
不,他不允許。
不知不覺,蘇氨眼底泛起黑暗,被鎮壓在靈魂深處的深淵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翻滾咆哮著,想要釋放。
“不允許……”輕得仿佛沒有的聲音從蘇氨雙唇之間傳出。
“蘇氨?”敏銳發覺不對的封南緒目光一凜,就要靠過來。
正在這時,蘇氨“哇——”的一下吐一大口血,神色痛苦,順勢倒在了封南緒身上。
在暈倒閉目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已然恢複了清明。
……突然慶幸起這個身體這麼弱了,不然還不會因為靈魂變動的衝擊而痛苦,也不會讓他及時清醒過來。
看來自己得努力多睡睡覺才行啊,真是來到平和世界連約束力都差點兒弱了呢。
徹底陷入黑暗前,蘇氨還能聽到封南緒冷清的聲音在說話。
“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