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買。”
***
等這些長手長腳顯得格外細痩的孩子們心滿意足散去,寧舒英身上剛兌換的當貨幣已經掏空了。
換來了一把奇怪的種子、一塊質感不怎樣的頭巾、一個醜風格的木雕、一截巴西木、還有手工編織的彩色手鏈,墜有奇怪的裝飾——看起來像恐怖電影裡用來巫蠱詛咒的原材料。
她看起來狼狽得像被打劫了一通。
——她暈頭轉向,乎來不及分辨對給了她,手中的錢幣被小販們飛快抽走了。
寧舒英帶著這一堆東西丁零當啷走回高腳屋,才看到杜長忠的笑。
“這些小孩早已經泥鰍一樣滑不溜手啦。”他笑著安慰寧舒英,“碰上這事的可不止你一個,不丟人。”
“以後長了有經驗了好。”
寧舒英這才後知後覺道:“我被騙了嗎?”
杜長忠的微笑變了大笑:“不,用國內的話來說,你隻是被宰了一筆。”
“我覺得這個還挺好看的。”
寧舒英把手鏈套在腕子上欣賞了一下。
杜長忠:……
這難道是人們常說的“傻甜”?
寧馥那個七竅玲瓏心,怎教這一個實心眼子來?
得,看起來“吃一塹長一智”的話也不必再說。
這姑娘,走吃虧是福的路線吧。
“這可不是我教的。”
有人在一旁淡淡道。
寧舒英猛回過頭來。
她自己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燦爛。
——如果身後的尾巴具化,扔進太平洋裡或許可以驅動航母了!
“寧……老師!”她驚喜叫道。
寧馥端著飯盒吃飯。
這裡的天氣有一個好處——耽誤了用餐,食物也不會涼掉。
寧舒英頓把杜長忠拋在一旁,飛快挪到了寧馥旁邊,從自己的小背包裡挑挑揀揀,拿那段黑黢黢的巴西木來,小心捧給寧馥。
“送你的禮物。”
寧馥垂下眼瞧了瞧,“你買這個乾?”
寧舒英道:“那個叫西努的孩子說,這段木頭用水培,會長綠葉,開花朵!這是是幸運之神,當它開花的候,論許心願,會達!”
寧馥:“……這裡甚至不是巴西木的產。”
寧舒英看起來像霜打了狗尾巴草。
“那我以後有機會去集市上,看到好的再買給你。”
寧馥把飯吃完,放下筷子。
“一共花了多少錢。”
“四千多。”寧舒英委委屈屈說。
一旁的杜長忠差點把自己嗆著。
杜長忠說她吃虧,她是不在意的。
可是寧馥覺得她犯傻,她可不樂意了。
寧馥起身走了。
寧舒英的心一下提起來了。
她怕寧馥生氣。
寧馥走下吊腳樓,叫住一個小孩說了兩句。
她手裡拿著寧舒英的包,和那一包零七碎八的東西。
寧舒英垂著頭,聽杜長忠笑著說:“看著,你老師給你主持公道去了。”
“啊?”
寧舒英抬起臉,朝下一望,愣住。
——那些小販又回來了。
——而且非常乖巧、老老實實,在寧馥麵前站了一排。
寧馥神色平淡,語氣溫和,“剛剛的客人是我的學生。”
寧舒英趕緊眯起眼睛瞧著。
隻看寧馥似乎說了一句,那些小販掏錢來,如數交還。寧馥又抽兩張紙幣給了那個叫西努的男孩。
她倒吸一口氣,心砰砰跳,又高興又害怕。
眼巴巴看著寧馥回來了,寧舒英趕緊問:“你、你威脅他們了?”
寧馥給了她一個“長長心”的眼神,“沒有。”
她把一疊錢遞給寧舒英。
寧舒英趕緊樂顛顛收起來。
她忽然看見自己手腕上的穗子,還有桌上那截在看起來蠢兮兮的巴西木,“這兩個還沒退給他們呢!”
目睹全過程的杜長忠此已經言以對。
——怪不得這姑娘是個實心眼子。
——她老師處處罩著寵著,“吃虧是福”,誰敢真讓她吃虧啊?!
寧馥拿著巴西木走了。
“不是你給我的禮物?這個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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