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辭下意識伸手摸了摸發燙的耳朵……
他能說他也很想知道他的耳朵為什麼會紅嗎?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彆問,問就是氣的。
——因為他想到了方言欽之前千方百計想要留宿他家,還給他暖腳的事情了。
以前他隻以為方言欽是另有所圖,自然不會多想。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方言欽此舉和蓄意占他便宜有什麼區彆,而且四舍五入的話,那豈不是,豈不是……
想到這裡,他的耳朵更紅了。
就是氣的!
而且絕不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然後就又聽他的那位同僚說道:“等等,我想起來了,這幾天給你送飯的那個仆從,我以前去你家的時候似乎沒有見過,難道他不是你家的,而是哪家小姐家的?”
“要不然你臉紅什麼?”
陳辭:“……”
陳辭連聲說道:“休要胡言,我隻是、隻是熱的,畢竟這會兒已經快到夏天了……”
哪知道話還沒說完,屋外突然傳來一陣電閃雷鳴,緊跟著大雨傾盆而下,冷風更是呼呼地往屋子裡灌。
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的一眾官員:“……”
陳辭:“……”
“噗!”
眾人當即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知道陳兄你臉皮薄,我們不打趣你了就是了。”
這下子,陳辭是真的有口難辯了。
所以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好不熱鬨,而且最後也隻能在心裡重重哼了一聲,然後把這一筆也記在了方言欽頭上。
但是方言欽送過來的飯食還是要吃的。
還是那句老話,他們現在還不能和方言欽翻臉。
所以他必須繼續‘忍辱負重’。
不過好在很快方言欽就顧不上他了。
因為西南民變愈演愈烈,短短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聚起了十餘萬叛軍,而且叛軍隨後就占據了成都府。
那可是一省首府之地。
其他省份的逆賊見狀,紛紛揭竿而起,與西南遙相呼應。
以至於瀧王支援朝廷的糧草軍備還沒有運出山東,大乾就已經陷入了風雨飄搖之中。
這是絕大多數人都沒有預料到的場麵。
而東北的蠻族顯然也聽到了風聲,如今也蠢蠢欲動。
所以瀧王府上下哪裡還坐得住。
趙演也終於從淮北回來了。
一起被他帶回來的,還有五個絕色美姬。
而這五個絕色美姬顯然是送給瀧王的。
——這還真不是陳辭給他出的主意,因為陳辭原本是打算等趙演回來之後,再跟趙演提起這件事情的。
隻聽趙演說道:“父王,這是宋家送給您的,他們說,您要是不收下她們,宋家就絕不接受瀧王府的和談。”
宋家的目的也很明確——瀧王世子為什麼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在宋魯隻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的情況下,就羞辱宋魯,羞辱宋家,害得宋家名聲掃地,不就是仗著瀧王後院隻有瀧王妃一個,而瀧王膝下也隻有他趙言欽一個兒子嗎?
既然如此,那他們就給瀧王送一堆美妾,鬨瀧王一個家宅不寧。
趙演哪能猜不到宋家的意圖,但他還是欣然將這五個絕世美姬領了回來。
原因也很簡單。
一是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人,所以他們根本沒有和宋家談條件的資格。
二是他可沒有以德報怨的習慣。
因為要不是方言欽胡作非為,捅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他也不至於千裡迢迢的跑去宋家,還在宋家受了那麼多的氣。
最主要的是,為了安撫宋家,為了讓宋魯消氣,他不得不將他已經建好的琉璃廠的八成股份送給了宋家。
誰不知道,在古代,琉璃可是一大斂財利器。
可是現在,他卻隻能將其中的利潤大頭拱手讓給宋家,那可是幾百萬兩甚至幾千萬兩銀子啊。
隻要一想到這件事情,趙演的心就在滴血。
所以他巴不得方言欽母子三人越慘越好。
因而在看見瀧王麵露難色的時候,他甚至主動勸道:“父王,要我說,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您貴為一地之主,養幾個小妾又算得了什麼呢?”
“您是不知道,宋家人是怎麼嘲諷你的,他們說您是軟腳蝦,窩囊廢,讓一個女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
“而且事到如今,您還有什麼好怕的,裴家(瀧王妃娘家)勢力再大,還能大過你堂堂瀧王?”
聽到趙演一口一個軟腳蝦,窩囊廢的時候,瀧王額頭上的青筋都快炸開了。
再一聽到趙演說‘您還有什麼好怕的,裴家勢力再大,還能大過你堂堂瀧王’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就亮了。
是了,他如今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必須要依靠裴家的扶持才能坐穩王位的瀧王了,他現在坐擁整個東北,是實權在握的藩王,即便是裴家家主見到他,也不敢再給他臉色看。
更何況如今亂世已至,用不了多久,他就是太上皇,甚至是皇帝了,所以他還有什麼好怕瀧王妃的。
想到這裡,瀧王心動了。
畢竟哪個男人不想妻妾成群,儘享其人之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