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玉郎被看得不耐,正要開口時,卻聽見他忽然道:“今日掌門同她提了結親之事……”
敖玉郎的呼吸一頓,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驀地一變,盯著他的眼神像是要殺人。
鐘道成卻是沒什麼表情,接著道:“她拒絕了我,當時我就站在屏風後麵……”
聞言,敖玉郎的神情緩下,卻帶了幾分快意又自得的眼神看向他,隻是心裡的警惕更高了,連嘲諷他都忘了,隻納悶他也不是那種被師尊拒絕了就來同他講心事的人吧。
鐘道成卻似乎並不在意他怎麼想,隻自顧自地語調毫無起伏地陳述般道:“我當時百思不得其解,我有什麼不好,她竟然拒絕我,如果她不喜歡我,那為什麼這段日子要對我笑,要和我一起下棋練劍探討功法。”
敖玉郎聽到這裡的時候,已經醋得不行了,但氣的那個人還是鐘道成,師尊有什麼錯,肯定是他纏著師尊要她陪他做這些事的。
但他按捺住了性子,因為鐘道成還在繼續說話:“所以,我偷偷去了她的書房,想要找到能證明她喜歡我的東西,哪怕是一首詩一個名字也好。”
聽到這句話,敖玉郎實在忍不住了,哪怕沒什麼用,還是拔出了他的旭日劍,劍光凜冽,他怒道:“你他媽還要不要臉?”
怎麼說也算是門中德高望重的長老了,居然連偷闖女子書房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今日是書房,明日指不定就是寢殿了,更何況師尊的書房也是有結界的,一向是禁地般的存在,就連他都從來沒有進去過。
這個老匹夫怎麼敢闖入的?
他氣得胸口起伏,要是這水牢沒有結界的話,他的劍隻怕就已經刺過去了。
但鐘道成的下一句話卻讓他不由怔住。
“我看見了一幅畫,那幅畫就掛在一抬頭就能看見的位置。”鐘道成的眸光莫測盯在他的臉上,語氣森冷如霜,“畫上的那個人就是你!”
敖玉郎本來正怒意翻騰想著怎麼將他大卸八塊才解恨時,陡然聽見這麼一句如驚雷般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哪兒還記得彆的,腦海也有一瞬的空白,隨之而來的就是滿腔的喜悅和難以置信。
師尊表麵那麼冷冷淡淡,私下裡卻將他的畫像放在房內……日日觀摩?
敖玉郎忽而有些不好意思,心頭如小鹿亂撞,有幾分蕩漾地想……
莫不是師尊也如他一般對他生了情意,但又礙於師徒這層世俗身份的禁錮而不敢明言,隻能強壓下心頭的愛意睹畫思人而已。
這麼想著,敖玉郎不由又是甜蜜又是心疼,果然,他以前猜得也沒錯,師尊心裡的的確確也是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