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不住(2 / 2)

王氏拍手:“對啊,璉兒讀書不如你哥哥,這個名額出來,肯定應該先給你哥哥。”

小花精道:“璉兒哥哥隻比珠兒哥哥小一歲,大伯母也可以爭取的。

說起來,是咱們有求大伯母。

既然如此,您今後就收著點,外麵有了高興的事情,您回家來說,不要在議事廳說了,免得大伯母不高興,他日阻攔哥哥的前程。”

王氏瞪眼:“她敢!有你祖父祖母呢。且眼下爵位還不是大房的,這府裡是你祖父當家做主。”

小花精道:“可是,大伯母是世子夫人啊,咱們家內部也分家了呢。

您跟大伯母針尖對麥芒,她就敢跟您撕破臉。

璉兒不愛讀書,恁把人送去國子監,您又能怎麼辦呢?

如今張家的大舅舅進了翰林院,祖父可是最喜歡讀書人了。

再者,將來兄長做官也需要人拉拔,咱們舅舅家可是行伍。”

王氏道:“張老爺未必會幫你兄長,有賈瑚呢。”

“不幫忙也比使絆子好啊?

您想想,您見天跟大伯母鬥氣,張家舅爺若是不高興,暗地裡使絆子,豈不是拖累了兄長?”

王氏完全忘了,她兒子秀才還不是,心裡很擔憂兒子在官場被針對。

她蹙眉道:“似乎是這個理兒,有你林姑父與你父親呢?”

小花精道:“眾人拾柴火焰高啊。

再者,父親能夠在朝堂上誇讚自己的兒子嗎?

姑父暗地幫忙可以,明著誇讚也不大好。

張家隔著一層,正好替哥哥說話呢。”

王氏這時候瞅一眼小花精,在她額上一戳:“還是跟你哥哥一個意思,覺得我說話得罪人是吧?”

小花精忙著解釋:”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

王氏卻把小花精摟進懷裡:“好孩子,娘都懂,知道你是為了娘,為了你哥哥好。”

小花精舒口氣,但願這次母親能夠看在兄長麵上,壓抑一下性子。

翌日。

小花精午後去櫳翠觀建祖父,便把翠微山腹地有靈河的事情說了。

賈代善聞言激動異常。

靈氣對於修煉之人,就如同糧食,哪怕是凡武也有裨益。

賈代善忙讓小花精進了密室:“快說說,怎麼發現的?不是說你的能力不能穿透土層呢?”

小花精呲牙,撒謊真是很麻煩。

小花精隻得解釋:“其實吧,孫女還沒來得及告訴您,孫女築基了。”

賈代善大喜:“快說說,築基是什麼感悟?難道築基之後就能夠透視?”

小花精搖頭:“不是啦,您有沒有聽說過馴獸師?”

賈代善滿眼狐疑:“馴獸師?

你是說,有些人能夠跟牛馬說話,你的技能跟馴獸有關?”

小花精頷首:“孫女剛剛覺醒了一個新技能,我能夠聽得懂動物說話……”

賈代善目瞪口呆:“這個,隻是耳聞傳說,你、你怎麼發現?”

小花精道:“孫女築基之後,發現蓮湖裡有一條紅鯉竟然在吞吐靈氣。

孫女可就把它抓住了,她竟然說話了。

不是,她不會說話。

但是,孫女聽得懂,它在向孫女求饒。說它願意替我看家護院一百年,讓我饒它。”

賈代善震驚不已:“然後,那錦鯉告訴你,翠微山腹地有靈河?”

小花精頷首。

賈代善忽然道:“是不是那一回打挺的那一條?”

小花精赫然:“上回不知道它從哪裡來的,以為就是一條普通的魚,沒想到是鯉魚仙子。”

賈代善扶額:“哎喲,這是什麼造化啊!

不行,我得給你老祖上柱香。”

賈代善去了放靈牌的密室兩刻鐘。

再出來,已不糾結鯉魚說話了。

而是讓小花精畫出地理圖。

祖孫們商議打通暗道,牽引靈氣。

賈代善的思想比小花精大膽。

他說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在山上開挖密道修建密室,修煉之人可以受益。

祖父想著,也要惠及府裡不能修煉的家人。

祖父想著,把咱們府裡的幾口水井,重新淘洗深挖。

看看能不能打通一個泉眼,引入靈泉。這樣,可以改善榮府後代的體質。”

賈代善想著,孫女能夠溝通魚,能不能溝通穿山甲,或者是蛇?

如此,引回來一個泉眼真是小小不言的事情。

小花精一眼看出祖父之意:“孫女想想辦法,儘量促成此事。”

賈代善大笑:“元丫頭,你不僅是祖父的福星,也是榮府的功臣!”

祖孫商議定。

賈代善便借口要開挖冰窖儲藏室,在翠微山腳下修煉了一排倉庫,並且開挖了地下倉庫。

倉庫修建好,已經到了五月中旬,前往江南調查的欽差回京。

話說這一回嘉和帝真是氣的狠了。

羅夫人回到刑部的時候,那些個賊子欽差也被下獄了。

犯罪的欽差是慶王府的嫡次子。

這個差事是慶王爺為了給嫡次子請封公爵,而謀求的機會。

賑災是利國利民的大事。

辦得好了,就是大功一件。

沒想到,公爵還沒賜下來,竟然爆出這樣的醜事兒。

不光是嘉和帝氣得要吐血,慶王也差點吐血。

這次前去複查的欽差,慶王爺還想插手,被嘉和帝唾罵一頓,趕出皇宮。

這一次去江南調查的欽差是禦史台的左都禦史。

副手是前科的狀元公,翰林編撰沈航。

左都禦史鐵麵無私。

沈航剛入官場,還沒學會圓滑。

這樣兩個人,應該能夠查清事實真相。

嘉和帝還命錦衣衛派遣一百二十人隨行隨同協助。

這錦衣衛的指揮官不是彆人,正是賈赦的狐朋狗黨燕候。

上一回的欽差連帶隨從三十六人。

早已經被關進了刑部大獄。

慶王府嫡次子關進監獄的同時,慶王爺便給杭州知府徐友良去信,讓他湮滅證據,做好應對。

慶王爺以為嘉和帝頂多責罵一頓,上次的欽差,除了慶王府的嫡次子,還有忠順王府的庶子。

輔國公府的嫡次子。

長公主府的嫡次子。

文昌郡主府的嫡次子。

這些人全部都是皇帝的血脈至親。

前去江南不過是白撿功勞,回來好請封爵位的貴主兒。

想必嘉和帝不會下毒手,肯定是把幾個孩子發配軍中效力,也就罷了。

誰知道左都禦史、沈航、燕候三人不是官場中的老油子。

他們早就看不慣這些人形畜生。

故而,根本沒準備給他們留活路。

燕候甚至做得更絕。

他用皇帝賜予的欽差金劍,把杭州知府徐友良一家上下,主子奴才,包括屬官,屬官家眷,攏共一百二十八人。

一起鎖拿進京了。

不僅如此,左都禦史唯恐回京之後,嘉和帝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他們押解人犯從杭州出發,隊伍後麵就跟著十幾個婦人,一路嚎哭訴冤。

這些婦人嚎哭的冤情,正是杭州知府在杭州六年的種種罪行。

最令人發指的,就是去年底的美女盛宴。

這個徐友良忒不是東西。

那一次遭罪的不光有羅家的閨女媳婦,還有徐家府裡的八個妙齡丫頭。

這些丫頭雖在徐家當差,卻不是家生子。是杭州本地牙行買進的奴婢。

有些是十年的契約,也有五年的短契。

其中有五個家裡已經說了親事,結果遭了這樣禍事。

事後,徐家給了銀子補償。

這些丫頭隻有忍氣吞聲。

這一次,欽差到了杭州,就有人給他們行轅丟了卷宗。

正是幾個丫頭的地址。

合該徐家倒黴,這五個丫頭回鄉之後,傳出了醜事,被夫家退親了。

剩下的三個丫頭也不好尋人家,幾次尋死,都被有心人救下。

徐有良幾次派人滅口,都被人破壞。

左都禦史便知有人相助。

左都禦史出京之前曾經會晤過羅夫人。

羅夫人表示,羅家的家財她都不要,隻求徐友良一家給她一家抵命。

血債血償。

左都禦史便以羅夫人的名譽答應那八個丫頭,隻要她們進京坐證,指認人犯。

羅家夫人答應給她們本人一千銀子,家裡一千銀子。

並幫助他們離開家鄉,去他鄉安家落戶,重新做人。

這些人家已經窮得五兩銀子賣閨女了。

兩千兩的銀子有著巨大大的誘惑。

這八個姑娘隻要報了仇,一口氣消了,不能出嫁,也能生活有保證。

自己也能報仇。

這八家人經過左都禦史半個月的遊說,又因為他們家族的逼迫,欺淩。

最終,他們選擇跟官府合作,上京作證。

為了表示誠意,左都禦史先給了一半的銀子,讓這些人家先去親戚家裡借住,剩下一千兩交給姑娘本人。

案子結束,會安排人手把姑娘送回。

這些人家哪裡放心姑娘單身進京,都是母親兄長親自陪伴照顧。

一路哭訴的就是這八對母女。

為了報仇,也為了重新開始。

這些人也是橫了心了。

這一哭訴,人沒進京,醜聞先到了。

嘉和帝過了一個月火氣小了。

王爺公主進宮也能說上話了。

誰知,左都禦史與燕候把事整得比天大。

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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