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稟奏上去的舞者人數,是六十四人。
少一人就是藐視皇上,就是欺君之罪。
皇後聞訊,急得麵容煞白。
這一舞蹈一旦出現差錯,皇後之位,她就坐不住了。
皇後當初就有心,訓練的時候多預備了十名候補的宮娥。
可是,眼下欠缺十二名……
寇宮正尚儀局尚宮,俱皆嚇得花容失色。
一旦出錯,皇後故然有錯,她們也要受罰。
尚儀局尚宮稟奏道:“皇後娘娘,這肯定是有人故意下毒,目的就是陷害娘娘。”
她心裡有明確的懷疑目標。
皇後何嘗不知,有人掐住了她的名門。
“此刻追究毫無意義,本宮很愧疚,這次怕要連累爾等。”
節目單已經呈報陛下禦覽。
無法獻舞就是欺君。
寇宮正冷汗涔涔:“是微臣準備不足。連累娘娘。
唯今之計,隻有死馬當成活馬醫。
微臣這就回去,連夜訓練六局女官,希望能湊足兩名熟練的舞者。”
這個舞蹈可是訓練了接近三個月。
一夜之間,再是聰明又能學多少呢?
皇後頷首,卻道:“六宮的女官,年歲大的已經有賜婚的對象,用了她們就是跟大臣結仇。
年幼的女官,之所以沒有放出宮去,都是預備賜到皇子府。
這件事大家心裡都有數,一旦到了禦前,出了事故,那也是結仇。”
寇宮正知道,年年都有宮娥因為一舞飛上枝頭,成為美人才人。
寇宮正道:“也有沒有訂婚的女官,微臣回去實話實說,願意者參加集訓,不願意的不強逼。”
皇後道:“那就試一試吧。”
寇宮正與尚儀局尚宮回到六局,首先命令關閉六局所有的宮門。
隨後,便宣布了皇後娘娘這一決定。
蔻宮正道:“如今是非常時刻,此事關係到我們上下幾百人的生死存亡,希望大家能夠體諒。”
此言一出,六宮女史紛紛響應,一下站出來三十六名。
女官卻沒有動彈。
老皇帝都五十了,要博前程,也要去皇子府,跟著老皇帝什麼前途?
小花精覺得很有意思,躍躍欲試。
卻被杜晴一把摁住。
小花精不得起解:“學學唄,學不會也不礙事。”
馬尚香也想湊熱鬨:“是啊?”
寇宮正一看這個陣仗有些失望。
大家閨秀,都經過精心培育。
而女史多半是小選宮女,再有豪門庶女。
當家主母一般都不會精心栽培。
杜晴悄聲道:“今年上元節,有一名宮娥因為冰嬉舞蹈跳得好,因此承寵,如今是陛下身邊的蘭才人。”
小花精秒懂,伸出去的右腳縮回來了。
馬尚香卻是眼睛一亮。
她看著小花精:“瑗兒,你彆去了,我想參加。”
杜晴也了解馬尚香母女的處境,道:“元宵舞者三六人,隻有一人得寵。”
馬尚香道:“沒有關係,能夠幫上宮正大人與皇後娘娘,我很樂意。”
杜晴握住馬尚香的手:“你要想好,萬一撞上了……這條路並不好走?”
小花精也鄭重的詢問馬尚香:“你決定了嗎?”
馬尚香頷首。
小花精便在馬尚香眉心一點,給她一個清心術:“那就去吧,我會整夜陪伴你。”
杜晴也道:“我也陪著你。”
獻舞失敗,六局上下都要受到影響,隻分責任大小。
寇宮正心裡焦急,說好了不逼迫,她也不敢逼迫誰。
她吩咐尚儀局尚宮帶著人下去訓練。
寇宮正揮手道:“大家散了吧,今日早點安歇,切勿耽擱明日的差事。”
明日巳時開始宴會。
六局卻要五更起身待命。
馬尚香這時上前行禮:“宮正大人,小女在家修習過一段時間舞蹈,願意為娘娘與大人分憂。”
寇宮正是一位望門寡。
她可不想斷送自己的謀生之道,聞言驚喜交加,上前牽住馬尚香:“好孩子。”
杜晴與小花精跟著上前。
寇宮正眼睛一亮,卻伸手一攔:“你們……還是算了。”
杜尚書與榮國公,她可惹不起。
馬尚香一笑:“大人誤會,她們兩位是為了給臣女打氣。”
寇宮正道:“哪也不成,你們速速回去安歇,明日的差事容不得半點差錯。”
小花精拉著馬尚香的手:“不去看一看,我們回去也睡不著。”
杜晴也道:“宮正大人,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不看一看,我們如何安心呢。”
杜晴與小花精陪同馬尚香去了尚儀局。
其餘人等卻被攆回去了。
參加的女史與女官,首先要跟著教習、合著音律跳一遍。
司東大人一眼就看出哪些人樂感差。
一下剔除一大半,隻留下九人。
香溪河畔草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