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不需要她出頭。
太子辦事十分妥當,也是為了榮府從容置辦嫁妝。
九月二十二,禮部官員就到了榮府,擇定來年十月初六的婚期。
剛好一年的準備時間。
賈母王氏覺得時間是不是太長,彆等咱們進府,人家都生了兒子了。
賈代善同意小花精的意見,明年三月選秀,奉儀的人數估計要湊足數目,吵吵嚷嚷幾十人,何苦跟她們爭鋒。
咱們進府是不得已,也不是為了鬥氣。
既然也不需要管理庶務,何必家夾在中間受閒氣。
索性等太子妃把這些刺頭理順了再進府吧。
至於子嗣,賈代善跟小花精的意見也相同。
四皇子府小皇子一個個夭折染病,不見得都是天災。
再者,皇家講究子以母貴,除非上位者不生,才能母以子貴。
如今,四皇子妃已經被判定無生養。
小花精的位置淩駕於所有侍妾之上,不用著急。
小花精的體質與本事,不怕沒子嗣,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萬事講究恰逢其時。
太子頭上三座大山,不嫡不長拔頭籌。
故而,命運天定急不來。
賈代善小花精祖孫合力,安撫住了賈母與王氏。
榮府開始積極而低調的置辦嫁妝。
如今,小花精嫁妝三十萬。
小花精的嫁妝並沒有一如水氏猜測,從公中開支十萬兩。
榮府並未特彆偏愛。
而是按照規矩,賈瑚當初三萬下聘,小花精也是三萬嫁妝。
賈母貼補孫女一萬,賈代善貼補一萬。
孫子孫女多,多了貼不起。
其實,賈代善暗地裡給了小花精一萬。
長房的賈赦,作為大伯父貼補一萬。
小花精自己個賬上其實有一百壹拾伍萬。
但是,王氏卻說這是小花精自己個的銀子。
二房嫁女兒,自家出嫁妝三萬。
這便有了十萬。
這十萬是賈代善算好的嫁妝。
然後,忽然來了兩個給力的親戚。
王家兩個舅舅按照王府嫁女的規矩,每人給了五萬嫁妝。
林家姑父也出了五萬。
林姑父給府裡人解釋說,元春跟黛玉義結金蘭,如同林家的女兒。
這五萬是林家給的嫁妝。
這便是說,其他的女兒出嫁,他隻按照親戚出錢了。
這一筆錢從何而來,隻有賈代善知道淵源。
二十五萬嫁妝,加上賜婚的時候帝後給的下定禮。
之前冊封縣主的賞賜,一座宅子,一座莊子,金玉首飾。
再有王氏從小給小花精積攢的金玉首飾。
外人眼裡,小花精的嫁妝隻怕有三十萬。
當初老祖宗賈母進門六萬,王氏十萬,水氏據說是六萬。
小花精的賈瑚,惹得滿府女眷羨慕嫉妒恨。
賈代善征求小花精,綾羅綢緞與金玉器皿都不再添置。
成品實在太多。
按照實物五萬,壓箱底五萬的嫁妝單子遞上去。
其餘二十萬銀另算,等小花精進府以後,秘密報給太子知悉。
小花精自己個私房錢,賈代善存了三十萬到四方當吃紅利。
餘下七十萬投資王家的海船。
如此,王家今後再出海,就有小花精一船銀。
這七十萬才是小花精真正的退路。
小花精遂跟祖父商議:“壓箱底十萬足矣,餘下二十五萬,借給祖父投資海船吧。
您這才花費了八萬替二房賣了宅子。家大口闊,總有一日要寅吃卯糧。”
這些銀子,一部分是小花精從兩歲開始,祖父母、父母、姑姑姑父、舅舅們給的壓歲銀子。
一部分是祖父賈代善明裡暗地貼補小花精。
小花精在宮中混得風生水起,雖然每年會給娘娘們孝敬。
但是,她跟著皇後娘娘身邊,有人要求恩典,要遞話,都會給小花精一些孝敬。
故而,小花精在宮中混了三年,賺的比花費的多。
賈代善卻道:“我們家的財力,陛下與太子心裡有數,你藏著掖著太子反不喜。
隻有你舅舅與姑父給的東西,才是暗地裡的財富。
明麵的東西藏著他們不喜,暗地的東西拿出來,他們會心驚。
至於府裡花銷的事情,祖父活一日,都不需要你擔心。”
小花精頓時警覺,隻怕祖父也跟王家合股了海船。
不然,不過才十六年,就還清了八十萬戶部欠債,庫存還有三十萬,私房也有四十萬?
這一想,小花精隻是歎息,不知道祖父為了那個倒黴太子貼補多少錢呢。
嫁妝核定之後,榮府預備派人去南邊采買上等的木料。
小花精的家具木頭其實早就有準備。
隻是如今嫁進皇宮,之前準備普通黃花梨木,就覺得不上檔次了。
賈代善覺得,怎麼也要把書齋的擺設,換成上品木材。
結果,榮府的人還沒動身呢,太子身邊的管事太監安福就到了榮府,給了小花精一個地址,卻是太子在東城的一座宅子。
這座宅子裡麵有兩套書齋的擺設,一套海南的黃花梨木,一套是出自雲貴的金絲楠木。
再有一些西洋的鐘表帆船這些洋貨。
安福給小花精作揖:“殿下說了,南邊如今不是很太平,這些是殿下上回順手帶回來,縣主能用隻管用上。”
小花精有些無所適從,這人是嫁閨女啊?
安福又道:“殿下說,讓縣主不要有壓力,您給殿下的東西是無價之寶。
這些不過是笨重之物,與縣主的寶貝相比,不及萬一。
又說讓您放心收下,這不是聘禮,聘禮殿下另外有準備。”
太子也好,王爺皇子也好,本人都不需要另外準備聘禮。
禮部自有規矩,一切都由內務府置辦。
這般一來,王氏便決定在衣料擺設上頭下功夫,一色都用蘇繡。
三年前被嘉和帝忽悠,王氏準備了大紅金絲繡祥雲牡丹的嫁衣。
如今也不能用了。
太子迎娶側妃,禮部自會準備品級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