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籣姐兒若是驚夢啼哭,吐奶腹瀉,隻要送到黛玉房裡半日,回去一準就好了。
如今,水氏看得上眼的人除了賈母張氏,增加了賈敏黛玉母女。
鳳姐迎春探春,那邊東府的惜春,一個個爭著跟黛玉好。黛玉在小花精之後,成了榮府的第二小福星。
尤氏與鳳姐犯疑心,恨不得把懂醫術的妹妹供起。
爭著配合黛玉研究醫術。
順便請黛玉替她們食療。
這日黛玉為了尤氏鳳姐,特特來尋小花精。
黛玉說道:“鳳姐姐問題不算大,她不過犯了疑心病,再有吃東西生冷不忌,腸胃不大好,有輕微的宮寒之症。
東府裡的珍大嫂子情況很不妙,她身子被人下了好幾年藥了,子房經絡枯萎,除非她自己修煉,或許會有轉機。
珍表嫂逢年過節,都會給我與母親厚重的禮物,讓我無所適從。
說實話怕她傷心,不說實話,終究一日要露餡。”
小花精心裡一跳:“能夠診斷出她被下藥幾年了?”
黛玉搖頭:“這個我見識的病例少,不能斷定,隻怕要請婦科高手才能確定。”
小花精心裡疑惑,難道是那邊敬大伯父出手,為了保護賈蓉?
這不可能。
寧府子嗣稀薄,再不會自絕血脈。
小花精覺得這事兒應該讓祖父知道,查清楚是誰下手。
賈代善從未想到出這事,聞言大吃一驚,找了賈敬說話。
賈敬也吃驚不已。
賈代善這才安心,不是賈敬下毒手就好。
這事兒賈代善摸不準脈搏,不知道是那一方勢力下黑手。
故而,這大夫不能請太醫。
尤氏曾經請過太醫請平安脈,卻並未提及尤氏壞了身體。
太醫院的太醫都是大月朝頂尖的杏林高手,賈代善不相信,黛玉的醫術能夠超越這些人。
賈代善請了曾受過他恩惠的保和堂林大夫。
林太醫給尤氏切脈之後,頓時怒氣大生,什麼話都不說,轉身告辭。
賈敬在外堂等候,忙著攔住。
林大夫道:“老夫平生最見不慣這些後宅陰損之術。”
賈敬氣得手腳顫栗:“林大夫這話何意,還請明言相告。”
林大夫蹙眉看著賈敬:“老大人這是真的不知,還是裝糊塗?”
賈敬道:“林大夫所言,我不大明白,我隻明白,今日請大夫進府,乃是我為了寧府的子嗣計。
不瞞林大夫,我們寧府有供奉太醫。
但是,太醫一直在處方,卻並無半點效用。”
林大夫聞聽這話,又見賈敬不似作假,這才回身坐下:“看來貴府著了彆人的道了。
實不相瞞,府上這位奶奶已經被人壞了身子,林某也是回春無術。”
賈敬嘴唇顫栗,差點咬斷牙根:“還請林大夫告知,這是多久的事情?”
林大夫道:“三年有餘。”
賈敬拱手:“多謝林大夫,此事還請林大夫代為保密,我讓人從後門送您出府。”
林大夫道:“者卻是為何?”
賈敬道:“您是位君子,跟我叔父交好,我就實話相告,犬子續弦不足三年。”
林大夫忙著拱手:“東翁請恕林某不知之罪。
唉,這是多大的仇恨。”
賈敬衝上櫳翠觀。
賈代善聽了這話一聲歎息:“說起來還是珍哥兒自己作孽。
三年正是跟尤家說親的時間,尤家是薑家指定的人選,你想一想,這事兒黑手是誰。”
賈敬氣得捶桌子:“可恨,可惡!
薑有道,你有何顏麵為人師表?”
賈代善道:“畢竟珍哥兒原配一屍兩命啊?這事兒翻出來,我們也不占理。”
賈敬真是吃了蒼蠅一般,吞不下吐不出。
賈珍納妾可生子。
可是,寧府要那麼多庶子做什麼呢?
賈代善見賈敬氣得麵色鐵青,隧拍拍侄子的肩膀:“當初薑家也是你強求的結果。
如今後悔也晚了。
咱們家的門第,已經富貴之極,今後給蓉哥兒擇一賢婦,貧富不論,門第不論,貴在聰慧善良能生養。”
賈敬回府,找了個由子把賈珍抽了二十鞭子。
然後就病了。
寧府上下莫名其妙。
九月下旬。
太醫院張太醫驚馬,右手被碾壓,經絡儘毀。
九月底。
禦史參奏薑祭酒喪德敗行,斯文掃地,與內侄女私通生子。
錦衣衛介入。
薑祭酒被罷黜國子監祭酒之職,革除功名,遣返回鄉,永不啟用。
嘉和帝還是給薑家留下了生機,沒有禍及薑氏子孫。
然而,族長名譽都臭大街了,沒有十年二十年的時間淡化。
薑氏子嗣哪有顏麵參加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