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尷尬。
好在又來了人請太子,說是忠靖王,裕親王來了。
這是族裡的老王爺。
雖然太子不大喜歡這些倚老賣老的長輩,卻是忙不迭放下筷子酒杯,捏捏小花精的麵頰:“自己個先吃,今日隻怕有得鬨騰,忠靖王與裕親王今日當值。”
這兩位是內大臣,在神武門內的侍衛處有值房。
小花精籲口氣。
她心裡被鬨太鬨得七上八下好緊張,巴不得太子忙上一整晚,把她忘記了才好。
這般一下回來,兩下回來,眼睛好賊亮賊亮,活脫脫鳳凰山那些守著寶物,等成熟就吞吃的神獸。
怪嚇人,怪緊張。
太子再次離開,小花精就住了筷子,命人撤桌。
宮女們忙著撤了。
小花精跟哪兒坐立難安。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小花精覺得還是快刀斬亂麻,這一刀早落早完事。
這種待宰羔羊的滋味好難受。
抱琴便來詢問:“這般時候女眷都走了,估計不會有人來鬨房了,姑娘要不要先梳洗?”
小花精其實一個清潔術就好了。
想著還是決定泡個溫水澡,舒緩一下緊張的心情吧。
不過,這一次的兩位內大臣王爺,似乎比之前幾個大人更有吸引力。
太子沒有再次偷跑回來。
今日是新婚之夜,小花精也不敢打坐,免得被太子察覺。
不過,她如今築基了,不打坐身上的靈氣也能夠自行運轉。
小花精先是歪著看話本。
儘量讓自己跟普通閨秀一樣,不是個沉迷修煉的修士。
然後,小花精實在不喜歡這些浪費時間的無聊事。
看著看著竟然因為無聊真的睡著了。
小花精竟然做了噩夢。
她夢到被一匹餓狼摁住舔吧舔吧想吃她。
然後,小花精伸手就是一個鎖喉手,剛要挺身發力,卻聽到一陣磁性的笑聲:“夜貓蠻機靈啊。”
太子這裡洗漱完畢,剛上手撩撥,小花精就醒了。
而且眼睛睜開就狠狠捏住他的脖子。
那架勢似乎要把人脖子扭斷了。
虧得小花精沒有殺人的習慣。
若是有心殺人,太子這會子早死了。
小花精見是太子頓時蹙眉:“怎麼沒人通稟?”
若是把新郎掐斷了脖子如何了得。
明日要罰月例。
太子笑道:“她們都在門外,孤不讓她們通稟。”
小花精這才跌落回去,放鬆身子。
太子卻親手放下文章,自己也上了床。
他方才是站在地坪上撩撥人。
小花精頓時緊張起來,卻是知道規矩,今日要嚴格貫徹寢不語。
不能說話,不能有聲音,不然會被人笑話死。
小花精當然不會說話。
不僅如此,她還打了個靈氣罩把拔步床整個包裹起來,隔絕外人的耳目。
小花精是標準的淑女睡姿:雙腿並攏,雙肩舒展,雙手放在腹部,眼觀鼻鼻觀心。
四爺抬起小花精下頜:“看鼻尖做甚,鼻尖有爺好看?”
小花精眼睛被迫看著四爺。
因為緊張忐忑,一雙眼睛有些怯生生,卻水汪汪。
小花精知道自己不應該說話。
但是,也不能裝作木頭,便嘴巴勾勾笑了笑:“爺好看。”
話說完的一瞬間,小花精的世界翻個個兒。
她竟然從平躺變成俯臥了。
小花精梗著脖子拉開距離,眼神驚慌閃爍。
四爺的手火燙燙,眼睛火星閃耀。
從未接觸過男人的小花精,覺得一陣炙熱從肌膚上蔓延,渾身一陣哆嗦。
然而,小花精發現,即便這個時候,四爺清雋矜貴的麵容,依然透著威嚴。
此時此刻,竟還跟她擺太子的架子?
小花精嘴角扯了扯,頓時生了個壞心眼。
她假做慌張,雙手溺水一般亂抓亂摸。
用靈力包裹著身子,似泥鰍一般柔弱無骨,扭來扭去。
似乎是受了驚嚇,在努力尋找支撐之地。
小花精羞怯的闔著眼睛,神識卻饒有興趣的觀摩四爺。
四爺為了維持尊嚴,先是牙關緊咬,保持尊貴鎮定的容顏不受一點影響。
然後,小花精繼續按照一定的頻率,羞怯嬌弱的扭著:
想要尋求自由,雙手蜻蜓點水一般四處尋找支撐點。
四爺忍耐著靈魂的叫囂,從容不迫的逗趣撩撥。
然,他想看見的小新娘柔弱無助,哭泣央求的場景,並未出現。
反是他自詡鋼鐵一般的意誌,被小新娘這種毫無章法的舉止給繃斷了。
他的理智,如點燃的煙花,轟隆一聲飛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