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 遠古遺址之內所發生的事情萬清超是不知道的。但顯然, 有人趁著穆泠走過來的時間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抬眸看了看萬清超身邊的安以,穆泠平淡地收回了目光。
“好。”
穿著黑色鬥篷的少年微微頷了頷首,他的皮膚很白, 在這件鬥篷的對比下就更是如此。可能是剛才咳嗽得有些狠了,他的聲音裡有些暗啞。
可萬清超卻突然皺了皺眉,穆泠回答得這麼果斷, 連他都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麵產生了一些不悅。
穆泠的傷根本沒有辦法治愈, 這遠古遺址是唯一一個有可能締造奇跡的地方,也是萬清超留給穆泠的最後一個機會。隻要前者能夠在這遠古遺址中找到可以治愈自己的辦法, 他就會為前者討回一個公道。
隻是,這奇跡還是沒有誕生。
“父親。”
也就是這個時候, 萬清超聽到了穆泠的聲音。少年所喊出來的是他很久都沒有聽到過的兩個字。萬清超的眼神微微閃了閃,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再說話的語氣明顯是柔和了不少。
“什麼?”
他的聲音裡隱隱帶出了一些期待, 他再一次認真地去看比他矮了一些的穆泠。
少年像是潭水的眼睛裡麵微微閃過了一些漣漪, 這種漣漪似乎打破了他堅不可摧的硬殼。這是萬清超自穆泠從小世界回來之後,他第一次看到少年有情緒波動的樣子。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麵出現了一些自嘲,穆泠似乎也微微怔了一下, 然後用一種有些感慨地語氣說了一句, “您竟然回應我了啊。”
什麼?
萬清超看了看穆泠那沒有血色的嘴唇, 後者的嘴唇又動了動, 但卻又猛地止住了。與之相伴的, 穆泠又恢複成了古井無波的樣子。
“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喊您父親了吧。”再過了很久之後, 少年才輕輕地笑了笑。也許是他的身體太過虛弱,也許是穆泠的眼睛裡毫無溫度,這種笑容雖然讓人驚豔,但卻透著一種不真實感,“我曾經很希望您能在我喊您為父親的時候回應我,我本來以為沒有機會了,沒想到竟然實現了。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您。”
剛才那兩個字帶出來的親近一下子就降了下去,萬清超又不由地皺了皺眉。
穆泠又開始咳起來了,他伸出手去擦嘴角的鮮血,也露出來纖弱的胳膊。手腕細弱地好似輕輕一捏就可以捏碎。
萬清超忽的意識到穆泠先前說這話的原因,每次穆泠喊他為父親的時候,他都會嚴厲地嗬斥對方,然後讓後者喊他為掌教。
萬清超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些什麼,但話語在嘴邊又全部咽了回去。
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太敢麵對穆泠。
“魔尊,怎麼了嗎?”
而另一邊,一名魔修勢力的掌教朝著花知秋問了一句。
這位新上任的魔修,其實魔界的大多數人都不太能摸清楚他的性子。就在剛剛,前者還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但突然地,花知秋的目光就向一個方向瞥去了。
“連雲樓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