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的手再一次放在了心房上麵。少年低喃著的聲音慢慢響起,“一定是錯覺,為什麼那種不安的感覺會變得越來越強烈。”
過了很久,他的眼睛才漸漸睜開,安以又恢複了平常時該有的樣子。隻是他聲音裡的些許暴躁卻隱隱地暴露了他的情緒,“一定是景空亭搞得鬼。”
穆泠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後,林家之內並沒有人詢問他認輸的原因。隻是林良的眼神卻銳利了很多,青年的眼神時不時地就會落在謝枝楓的身上,每看一次,他眉頭就會皺得更厲害一下。
雖然比賽中出現了一個可能引發了很多變動的事情,但接下來的比賽還是很順利地進行了下去。
不過。
“第三輪的第十場比賽,魔宗的戮遠對戰連雲樓的姬實。”
道修幾乎是一直都在輸,在剛出了遠古遺址之後,道修就處在一個不利的地位。經過了這麼幾輪比賽,這種不利的地位非但沒有有所改善,反而是變得越來越明顯起來。
雖然姬實排在天榜第十,但在和戮遠對上之後,前者依舊是被後者一招擊敗。
不過,姬實的狀況要比戮遠的前幾位對手要好得多。
他隻是從台上掉到了台下,身上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
戮遠的嘴角露出來了一抹很淺的笑容,他的神態並不像是剛經曆了一場比賽。青年並沒有看台下的姬實,反而是看向了穆泠,嘴角微微上揚,戮遠的笑意明顯是更濃鬱了幾分。
“你們說,戮遠這次下手怎麼會這麼輕。看他剛才那幅輕鬆的樣子,要把姬實打成重傷其實應該也不難吧。該不會是因為穆泠吧,因為穆泠和姬實都是連雲樓的人……”那人的聲音詭異地頓了頓,有些斟酌地繼續說道,“所以愛屋及烏。”
“現在的重點是在這裡嗎?姬實道友現在也失敗了,我們道修天榜前十裡麵還有比賽資格的好像也沒有多少人了吧,隻剩下了林淩,令擰和王真。”說話之人語氣中出現了一些憂慮,“你看,那些掌教們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望著前排的方向看去。隻是,他的聲音裡開始出現了一點疑惑,“不對啊,怎麼那位魔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魔修現在不是處在絕對的優勢之中嗎?”
“魔尊?”花知秋身邊的老者不由地出了下聲,花知秋身上的威壓已經將他身後的整片區域都籠罩了進去。
“沒什麼。”青年將威壓收斂了一下,“進入宗門之戰中僅此於戮遠的魔修是誰?”
老者微微怔了下,但還是很快地就回答了花知秋,“是危雲。”
花知秋麵無表情地說了句,“把他叫過來。”
“第四輪的第三場比賽,星辰殿的謝枝楓對戰謝家的謝瑜。”
這些小插曲並不沒有影響比賽,主持人儘職儘責地推動每一場比賽的進行。這是他這次的話音剛落,場麵中就出現了一陣議論的聲音。
謝家裡麵進入宗門之戰的有兩個人,除了謝溫紹就是這個名為謝瑜的人。
“謝枝楓的運氣也太糟糕了一點吧,他不久前才擊敗了謝溫紹,現在又以這麼一個狀態對戰謝家的另外一個人。謝瑜肯定不會輕易地饒過他的。”
“看來穆泠的那次認輸根本毫無意義,謝枝楓也隻能走到這裡了。要是穆泠獲得了那次比賽的勝利,他說不定還能位列前十裡麵。”說話人似乎無奈地歎了口氣,“彆說和魔修比了,現在道修自相殘殺得可是相當厲害,照這樣下去……”
“謝枝楓,這場比賽我可以認輸。”
十分詭異地,謝瑜走上台後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謝枝楓微微怔了怔,黑色的眸子依舊靜靜的。
“你也要認輸?”主持人不由地吞咽了下口水,往台下退走的步子頓了一下。
“但我有一個條件。”謝瑜很快就補充了起來,“你既然能夠成功覺醒出來血脈之力,就應該知道你姓謝不是一個巧合。你身上留有我們謝家的血。”
這句話無疑砸下了一顆驚雷,場麵中的議論立馬換了一個方向。
“可要是謝枝楓是謝家子弟的話,方才他和謝溫紹打的時候,謝溫紹為什麼出手會這麼狠?”
有人喃喃了下,但他的聲音很快就頓住了。
“我們本來是準備把你接回謝家,然後好好培養你的,但你卻惹怒了溫紹表哥。”謝瑜的語氣並不算友善,“但表哥大人有大量,隻要你向他道歉並且答應我們一個要求,我們就既往不咎,依舊可以把你接回家族,甚至可以徹底覺醒你的血脈。”
他的語氣裡漸漸透露出來了一些高高在上,“你會答應的吧,畢竟你說過你不能輸,而且是在穆泠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