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笑林？
戰天一的表情猛地一變, 他睜大眼睛直直地看著穆泠，似乎要從後者的身上找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少年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平淡了, 在和他對視的時候眼神裡連一點兒漣漪都沒有。
戰天一仿佛又回到了他和謝枝楓比武之後的場景，少年就是這樣的看著他，然後毫不猶豫地把送給他的鎧甲毀了。
“你真的是笑林？”
戰天一抬起了自己的雙臂, 看他的樣子，他似乎是想要卻晃穆泠的肩膀。不過，在距離穆泠隻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謝枝楓的手擋在了他的前麵。
“他竟然是笑林嗎，我就說謝枝楓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就在遊戲中幫笑林。看現在這樣子，笑林和謝枝楓應該早就見過麵了。”
“不過笑林竟然長這樣啊，和那張流傳出來的照片差彆太大了吧。如果早知道笑林是這幅樣子，在他落魄的那段時間，我肯定會去幫他, 說不定還能給他留個好印象。”
“要是笑林真實相貌流傳出來的話, 還能輪到你嗎？不過看戰天一的樣子，他應該也是不知道笑林現實中的模樣。”說話之人似乎歎了口氣，“不知道戰天一現在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如果我是戰天一的話，嘖嘖嘖。”
“對啊，依照戰天一現在的這種表現, 不僅在笑林那邊得不到什麼甜頭，而且也會讓戚墨染對他的好感下降吧。”
注意力早就從他的身上移開, 笑林的耳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談論聲。發現有人在提到戚墨染後頓住了聲音, 笑林不由地朝戚墨染的方向望了過去。
他很討厭精靈, 討厭到極致的那種。
但笑林不得不承認一點，精靈要比他強上很多。可驀地，笑林發現精靈的眼眸中似乎亮起了一顆寒星，那雙向來平靜的眼睛中少有地出現了變化，而且，視線是落在穆泠身上的。
也是因為穆泠。
“原來你不是笑林啊，你應該也是玩家吧。既然知道這件事，就應該早點兒把它說出來。這樣的話，我們就都不會有什麼誤解了。”
恰在此時，笑林身邊的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林的神情恍惚了一下，他怔怔地繼續把目光放在了穆泠的身上。
戰天一之前對少年的質問長時間地沒有得到回答，後者完完全全地忽視了他，似乎是並不想再和青年說話了。還沒等謝枝楓表現出來什麼，就有一大批人湧了過去，人群越來越擁擠，將待在那裡的戰天一擠了出來。
笑林突然有了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
在他的記憶裡，戰天一向來都是被眾星捧月的，隻要一個眼神，就有很多人簇擁到他的身邊。哪裡會像現在這樣，這麼的被人落麵子。
他和戚墨染不可能在一起了。
毫無緣由地，笑林心裡就做出了這樣的一個判斷。將呆站在原地的戰天一收入眼中，笑林突然生起了一種詭異的興奮和喜悅。
但出乎意料地，笑林發現穆泠的眼神望了過來。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一樣，少年的眼睛有著一種不正常的安靜和平淡。不知為何，笑林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笑林這個名字徹徹底底地火了，也如他所願地在玩家見麵大會中帶來了足夠大的衝擊。無論走到那裡，笑林都能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
“現在想想，笑林似乎為戰天一做了很多事情吧。天下工會裡的事情也大多都是笑林處理的，在戰天一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也是笑林和他一直組隊，可惜啊，一混出了點兒名堂，他就把笑林甩開了。”說話的是笑林認識的工會成員，在以往的時候，這個人總是各種找茬。
“戰天一現在這種失魂落魄的樣子還真是挺狼狽的，如果我是戰天一，我肯定不會讓自己落到這樣的一種地步。”
和剛來到這裡時候的狀態不一樣，笑林整個人臉上的笑容加大了一些。
“你是笑林對不對，你是他對不對，那個和謝枝楓待在一起的並不是他，對不對！”
笑林的胳膊被人用力地抓住了，手臂因此而泛紅，笑林抬頭看向了戰天一。
和之前那些人所描述的一樣，戰天一現在確實是十分的落魄，這個在遊戲裡麵能夠呼風喚雨的人似乎並不想相信這件事，眼睛裡麵無端地出現了一些血絲，笑林是第一次見到戰天一這樣失態，他其實並不知道戰天一的反應為什麼會出乎意料的大，但這並不妨礙笑林再給戰天一一擊。
“我不是他。”
笑林已經很少敢去直視著戰天一了，但現在，他一字一頓地說出來這四個字。
感覺到抓著自己的手開始微微顫動，笑林的心突地跳了一下，可他還是甩來了怔怔看著他的戰天一，然後繼續四處走動。
玩家的見麵大會中會舉辦一些有意思的活動，不過因為見麵會開始就發生了一件令人震驚的大事，後續的事就變得格外平淡。
“你後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