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那個女生就是從儲物間505跳下去的。時間還都一致, 老師裡就有人說是建築工人不甘心死亡, 一直在五樓停留徘徊。這幾個女生跳樓,就是工人在找替死鬼。”
邵辛延:“主任, 剛才您說工人死了起碼六七年了吧。這情況, 要是想替死鬼他早就找了。”
教導主任撓撓頭。
邵辛延想了想, 說:“當然,也不排除建築工人先前不想走, 最近剛開始想投胎。”
教導主任看了看淩禪。
教導主任帶著淩禪走的,是教學樓旁邊的一條道,直通食堂,食堂不遠處就是發生跳樓事件的女生宿舍樓。
淩禪看著宿舍樓,沒注意主任的眼神。
淩禪沒搭理自己,教導主任咳嗽一聲, 繼續開口闡述自己的觀點―女生跳樓大概是被冤魂索命。
教導主任說起自己的觀點來, 那是毫不含糊, 有理有據,喋喋不休:“其實我的這些猜測也不是空穴來風。最開始,住在那個宿舍裡的學生反應不乾淨, 現在住在這個宿舍樓下的女生們又出了這檔子事兒……”
邵辛延眨眨眼,抬手做了個打斷的手勢,打斷了教導主任的話:“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主任你說跳樓的女生們,住在那間雜貨間下邊?”
教導主任愣了一下:“啊。”
邵辛延:“她們是舍友?”
教導主任一拍腦門:“哎呀, 看我這記性。對, 這幾個跳樓的女生, 都是舍友。”
淩禪的注意力,被舍友兩個字喚回來。
逢漠也跟著側頭,看向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是這樣的,第一天跳樓的學生叫祁卉,家庭條件一般。第二個跳樓的汪蓯,家庭條件很好,性子有些傲慢。第三個跳樓的學生叫洪華,條件也一般吧。”
“這三個人的關係,算不上好,也就同學關係,一般般吧。”
淩禪:“她們與三個舍友關係怎麼樣?”
跳樓事件發生後,警察調查過這些,教導主任提前已經了解到了,想都不想就說:“這三位學生跟舍友的關係一般。”
“這個宿舍的其他幾個女生家庭條件一般,還有兩個學生家庭條件很差。汪蓯條件好,性格傲慢,看不起窮人家的孩子,所以她們的關係說不上融洽。”
路過一個二層樓實驗室,是一塊草坪。
草坪之後就是發生命案的六層女生宿舍樓。
淩禪:“宿舍的另外幾個女生呢?”
教導主任指了指眼前的宿舍樓說:“五樓消失在一個中午,正是午休時間。她們都跟著宿舍的五樓消失了。”
說話間,他們幾人到了宿舍樓跟前。
教導主任與另外一個沉默的男人在樓前站定,說:“那個,幾位天師,這個宿舍樓詭異,我們就隻送到這裡了。”
他們停在的是一棟六層樓前。
這座樓比之前的教學樓與實驗樓要新上很多,陽台往外凸出,能看到衛生間與洗澡間的輪廓,隱隱的還能看到宿舍內的床。
條件很不錯。
隻是這座樓的顏色不太一樣,上四層外表刷著淺黃色的漆,一樓二樓的漆卻是暗紅色的。
邵辛延的好奇心永遠在顫動:“剛才一路走來,我看到你們的建築基本都是淺黃色,或者白色,這樓怎麼這麼特殊?”
教導主任:“建樓時發生意外,建樓後我們就找了大師看風水,大師說這樓裡有邪氣,但問題不大。刷牆的時候一樓二樓的顏色要重,再者就是一樓二樓隻能住高三的學生。”
“我們這才這樣刷的。”
邵辛延點點頭。
淩禪拿過兩張符紙遞給教導主任:“這學校這兩年黴氣環繞,晦氣不泄。這兩張符可以讓你們氣順一些。”
教導主任立刻接過紙符,連聲道謝。
淩禪揮揮手,讓兩人離開:“天黑之後彆進學校的大門。”
教導主任又連連答應。
教導主任跟那位一直沉默的老師走後,逢漠走到淩禪身邊:“這裡的確是不對勁兒。”
淩禪:“我們進去看看。”
逢漠跟著淩禪上了宿舍樓的台階。
.
盛暑天,外麵悶得像是蒸籠,一進宿舍卻像是進了空調屋子。
一進一樓大門,正對的就是樓梯。
樓梯兩側是長長的走廊,因為沒有學生,走廊裡很安靜。走廊鋪的是白色的瓷磚,反著冷冷的光。
樓梯右側第一間是宿管阿姨住的地方,半邊牆都是玻璃,裡邊是一張床,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大串鑰匙。
淩禪看了兩眼,直接上樓。
邵辛延長舒一口氣:“呼,真涼快。”
薩未嵐站在樓梯口,扭頭看了看兩側的走廊:“涼快也彆吸,陰氣吸多了會拉肚子。”
邵辛延:“……”
陸域跟在淩禪與逢漠身後正上樓,聽到薩未嵐的話,扭頭看薩未嵐一眼。
薩未嵐微微一笑。
宿舍樓的樓道挺寬敞,淩禪沿著扶手一側往上走,逢漠在落後淩禪一步的位置。
逢漠抬頭看到的是淩禪的後頸,與黑發裡露出來的一點點兒耳尖,耳後,有他蓋的戳。
逢漠低頭,看到的是淩禪那被衣服遮住的腰肢,他微微眯了眯眼。
在不久前,他剛剛摟過那腰。
消瘦,卻有力。
逢漠的眼神猶如實質。
淩禪不回頭,也能感覺到逢漠正在看他的耳後,看他的腰。
淩禪心跳快了幾拍。
陸域走在逢漠身側。
看到逢漠的目光所向,又感覺到逢漠與淩禪的氣息改變,狠狠得翻了個白眼。
淩禪上山的時候才12歲,陸域把淩禪當弟弟養,悉心護了淩禪很多年,但這才一轉眼的功夫,他家寶貝就被叼走了!
陸域瞪了逢漠一眼。
逢漠眯了眯眼,伸手,把鬼一拉過來,懟在陸域跟前,意思很明顯:還你一個。
陸域:“!”
不要!
鬼一:“……”
薩未嵐與邵辛延走在最後,看著陸域與逢漠、鬼一之間的風起雲湧。
鬼夭看著懷裡的狐狸,腦子裡隱隱約約得想起了些什麼,但是仔細一追究,好像又什麼都沒想起來。
突然,淩禪停下腳步。
淩禪停下腳步,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人也都停下腳步。
逢漠抬頭看,發現再往上就是已經消失的五樓了。
淩禪:“都小心些。”
逢漠走了兩步,伸出食指,勾住了淩禪的食指,然後用力,拉勾。
淩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