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禪動作很快, 但地鐵的速度更快, 列車掠過的那一瞬間, 他隻來得及破門而入到最後一節車廂。
淩禪砍門而入的動靜很大,一進來就是好幾個顏值逆天的帥哥, 又都很有氣勢,車廂裡的人都注意到了淩禪他們。
這個車廂裡的人不多, 都是年輕男女組合,他們麵色蒼白, 兩兩組隊, 很有規律的站在列車各個方向,除了這些人,淩禪還看到歇車門口站著一男一女。
那對男女正站在列車的門邊上。
車門開了半截,僅僅可以容納一個人通過,車子速度很快, 門也開著, 男生女生卻不受氣流影響, 就那麼站在門口。
女生就站在門邊上,一動就會掉下車,她的腦袋可以小幅度的動,但身體卻一動不能動。
列車外有風, 吹動了女生的長發,露出女生的臉, 女生她淚流滿麵, 麵色蒼白, 眼裡透著驚懼,一直小幅度的搖著頭。
男生眼神空洞得站在女生身後,雙手貼在女生的後背,在淩禪破門而入的刹那,男生手上一用力。
女生的身體倒向門外……
車廂裡的人尖聲驚叫。
淩禪看清那個男生的模樣,是張萌霖,那個被推下去的女生,是張萌霖的未婚妻。
淩禪立刻起身,扔了一張符紙過去,想阻止悲劇發生。許君清手裡的紅繩甩了出去,鬼夭、白亦司屬於近身戰鬥類型,隻來得及站起身體。
邵辛延撲到半截停住。
他們破門而入的時候,張萌霖已經推開了女生,他們隻來得及看到那個女生掉下列車,衣角消失在門口。
根本無法阻止。
鮮血濺在玻璃上,血霧彌漫……
邵辛延拽住旁邊的扶手。
白亦司皺眉。
淩禪邁出去的腳落下,沉默。
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
人掉下車後,車門悄無聲息得關上。
車門關上後,張萌霖站在門邊,他有些茫然,臉上的表情有些瘋狂,有些悲戚。
車內的女孩子們被這樣的場景嚇得花容失色,驚叫聲此起彼伏。
女生們歇斯底裡的尖叫穿刺耳膜。
驚懼、憤怒、怨恨、嫉妒這種情緒交織,車內魔氣翻滾,車外魔氣橫行。
車廂裡宛如世界末日。
張萌霖卻眼神恍惚,好像聽不到。
片刻後,猙獰的表情褪去,張萌霖突然退後一步,表情成了悲戚與驚恐。
隨後,張萌霖跌坐在地上。
淩禪走到張萌霖身邊:“張先生?”
張萌霖置若罔聞。
女生們還沒回過神來,哭泣聲、尖叫聲雜亂得交織在一起,聽久了讓人覺得心煩。
淩禪突然有些煩躁。
淩禪揉了揉眉心:“安靜!”
淩禪的聲音不大,但卻低沉有力,那些哭鬨的男女生們一頓,車廂安靜了一瞬。
車廂裡安靜下來後淩禪的動作一頓,他心性堅定,很少會這樣有情緒起伏。這個地鐵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負麵情緒太濃烈,他居然受到了影響。
白亦司走到淩禪身邊:“這樣的氣息很可能是八級魔王,還是封印裡跑出來的那幾隻。要小心。”
“嗯。”
淩禪閉了閉眼,念了一遍清心咒,壓下心頭的煩躁,隨後,淩禪在車壁上貼了幾張符,組成了寧心靜氣的符陣。
清新的氣息在車廂裡出現,車廂裡驚恐的人們安靜下來。
淩禪又叫了一聲張萌霖:“張先生?”
張萌霖還是沒有任何回應,見張萌霖沒有反應,淩禪環顧四周,打量車廂。
邵辛延拽著扶手,看著周圍的人們:“你們好,這車廂怎麼回事?怎麼都不停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列車裡所有人的都呆呆得看著他們,不言不語,有些人想說話,但張了張嘴,又很快閉上。
不知道是被剛才的情形嚇到了,還是出於防備,車廂裡沒人開口說話。
邵辛延:“……”
防備心還挺重。
淩禪回頭看了看周圍那些人的反應,說:“他們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邵辛延:“啊?”
白亦司看向邵辛延:“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姿勢,站位,以及他們之間的聯係?”
邵辛延定睛看,注意到車廂的人們身體一動不動得站在固定的位置,一條條血紅色的線將他們連在一起,形成了六芒星的圖案。
邵辛延臉色不太好:“六囚陣?”
剛才的情形太緊張,邵辛延一直沒有仔細注意周圍的情況,現在仔細一看看這些人的站位,居然是六囚陣。
如果有一定的人數按照固定的方位站立,彼此之間用紅線連接,就會形成六囚陣。
六囚陣是一種結界性質的陣法。
陣法形成後專困生靈,在固定方位站立的那這些人也會成為陣法的一部分,為陣法提供動力、提供生氣。
這個結界,可進,不可出。
被當做陣點布成陣法的人會被剝奪自由的權利,他們身體不能動,嘴裡隻能發出簡單的音節,除了尖叫,他們什麼也做不到。
所以在問話的時候,沒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