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儘頭是一條護城河, 護城河水麵上氤氳著白色的霧氣,白霧凝聚成一團一團的,像一團團棉花,在湖麵上飄來蕩去。
河麵上麵還有青色石拱橋,拱橋在飄蕩的白霧裡若隱若現, 仙氣飄飄。
湖泊瀲灩,白霧茫茫。
淩禪看不到對麵是什麼模樣。
邵辛延站在河邊深呼吸感慨:“空氣清新、靈氣充足, 沒有高樓大廈汽車尾氣的地方果然舒坦。”
說完,邵辛延就兩眼亮晶晶得看著淩禪:“淩哥, 解決完了這裡的事情後,竹山能不能收留我?帝都那醇厚的霧霾實在是影響修為。”
淩禪不甚在意得回答:“嗯。”
竹山有幾間空廢的竹屋, 他師傅與師兄都不是排外的人,邵辛延想去隨時可以去。
邵辛延立刻笑開:“淩哥萬歲, 聽說竹山是玄學界靈氣最精純的地方,我去住個一年半載,肯定能成為玄學界裡耀眼的風水師。”
付睿岩在線拆台:“妖族占據著大片的原始森林,天天被山林裡的靈氣滋養, 還不是得化成人入紅塵之後,才有破紅塵得道的機會?”
邵辛延:“……”
邵辛延與付睿岩說著紅塵曆練, 淩禪沒有再搭腔, 他站在河邊看著河對岸,想透過霧氣看看對麵都有什麼。
逢漠眯著眼走到淩禪身邊, 可憐:“師傅~~老頭的鬼門被你拆得差不多了, 我現在無家可歸, 連睡的地方都沒有……”
淩禪扭頭看逢漠:“?”
逢漠語氣很可憐,唇角卻微微勾起,眼角帶著一絲邪氣一絲笑意。在淩禪看過來的時候,他垂了眼與淩禪對視。
逢漠的瞳孔裡除了瀲灩水光,就是淩禪的身影,淩禪突然就理解了逢漠的意思,他無奈得笑了笑:“我的床分你一半給你安家。”
邵辛延付睿岩:“……”
我們懷疑你們在開車。
逢漠唇角的笑瞬間放大:“嗯。”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逢漠握住了淩禪的手腕,順帶著還撇了邵辛延一眼。
猝不及防被喂了狗糧,還被逢漠扔過來一個死亡眼神,邵辛延真心覺得自己冤枉。
邵辛延可憐巴巴看淩禪。
淩哥,管管你家醋壇子。
淩禪收到邵辛延的眼神,回歸了正題:“你有沒有感覺到這些白霧不對勁兒?”
逢漠凝神看霧,在白霧飄蕩的間隙,他看到了對麵情景的一角,逢漠微微皺起眉。
淩禪問:“看到了什麼?”
逢漠:“一群人。”
淩禪:“人?什麼人?”
逢漠點點頭:“我們這裡隻是模模糊糊看到了一角。還隔著一層膜一樣,我感覺不到對麵的任何氣息。”
逢漠現在看對麵那些人的感覺就像是在看電視,隻能看到影像,感覺不到任何人氣。
逢漠站在河邊撈了一把:“這就是普通的水汽。”撚了撚手指:“普普通通。”
“理論上講河麵上起水霧是因為水汽飽和,一般都是在一早一晚溫差較大的時候。現在太陽還掛在半空,按常理來說這個時間點不容易起霧。”
逢漠彈了彈手指,說了一句:“由此可證,這霧起的的確不正常。”
淩禪:“……”
邵辛延服了。
逢漠拍拍手:“這些霧是實實在在的水汽,不是什麼魔氣。想要要明白這些,隻有進霧探查了。那不是有拱橋嗎?”
淩禪:“過橋看看。”
淩禪與逢漠走在前頭,踏上拱橋。
上了拱橋踏進水霧,一種潮濕的陰冷伴隨著霧氣迎麵而來,視線一下子就 模糊了。
小鎮上空氣清新,陽光明媚,但上了橋卻感覺到一種入骨的陰冷從橋麵上湧上來,沿著腳底板往上躥。
淩禪反手扣住了逢漠的手腕。
逢漠一手緊握住淩禪,拿出令牌:“陰氣很濃,水汽更濃。”
淩禪:“嗯。”
啪!
淩禪抽出一張黃符貼在橋欄邊上,他手上的力度不小,橋上的霧氣蕩了蕩。
逢漠拿出令牌晃晃,令牌依舊沒什麼反應,逢漠掂了掂令牌,而後拎著令牌的邊緣把手伸到橋欄之外。
逢漠與淩禪走在前,偶爾了低頭說兩句話,隻是說話聲很低,不仔細聽聽不到什麼。
邵辛延搓著胳膊問付睿岩:“哎,你冷不冷?有沒有感覺腳要僵掉了?”
付睿岩:“冷啊,寒氣從腳底板一路直衝腦門。運氣都不頂用。”
說著,付睿岩走在橋欄邊上,探頭看:“這冷氣是從腳下上來的,會不會是這水有問題啊?”
說著話,付睿岩扔了一遝驅鬼符,驅鬼符燃燒著火焰從空中飄落在水麵上,引起一串漣漪。
逢漠的令牌動了一下。
但很可惜,也就是動了一動 ,隨後任憑逢漠催動內氣,各種念咒都不見任何反應。
逢漠扭頭管環顧周圍,然後問付睿岩:“你們剛才做了什麼?”
付睿岩:“就是扔了幾張驅鬼符到水裡……”
逢漠:“再扔。”
付睿岩:“哦哦、好!”
淩禪問:“是水有問題?”
逢漠站在橋邊拿出一張驅魔符紙,念了咒語後扔下去,符紙掉落的地方沸騰了一下,逢漠的令牌感應到了魔氣,顫動了一下。
逢漠一手搭在橋欄上,一手晃著令牌找魔氣信號:“這裡應該有魔氣,隻是被水覆蓋住了,所以我們在鎮子裡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