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忙著刻字,哪兒有空閒做傘呀,“就一把。”
現在有錢了,肯定把時間全花在刻字上。
張掌櫃又喝了一大杯茶。
做生意講究一個應時季,就好比冬天賣不了扇子,夏天賣不了厚衣服。
馬上就是六月,折扇和傘也就再賣兩個月。
張掌櫃道:“顧姑娘,我思來想去,還是想和你做樁生意。”
“盛京城多寶閣一年二百兩租金,傘和扇子的利潤姑娘也看見了,張某想和姑娘合作。以後多寶閣我是大東家,姑娘是二東家,五五分成,當然,姑娘想當大東家也可以。”
盛京城寸土寸金,一個賣精貴物件的鋪子,分她一半……
顧筱是個容易知足的人。
興許彆人聽了可能自己去盛京城賣了,乾嘛賺一半,全賺了多好。
可顧筱覺得分一半已經很好了,如果張掌櫃不提,顧筱興許一個月就做一件。
可張掌櫃提了,誰嫌錢多呢。
顧筱打開錢袋,把那張還沒捂熱乎的一百兩銀票拿出來,“大東家,這是鋪子租金。”
張掌櫃達成所願,鬆了口氣,若顧筱不答應,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總不能多寶閣以後隻賣扇子吧。
張掌櫃寫了字據,讓顧筱過目。
上麵寫了鋪子租金,裝潢,請的活計,條條款款。
顧筱一個字一個字看完,寫上名字,按了手印,又從錢袋裡拿了十兩銀票出來。
一下子全沒了,裝潢,請人的錢,顧筱就剩二十六兩銀子了。
張掌櫃笑了笑,把銀票收起來,“顧姑娘,那傘……”能做幾把出來?
“我雖然沒做過生意,但明白一個道理——物以稀為貴,東西多了,反而沒意思了。這把傘上畫的是寒梅,我可謂是再做一把傘。”顧筱話鋒一轉,“然後給掌櫃看樣彆的。”
張掌櫃心裡癢癢,“是什麼?”
顧筱道:“緙絲團扇。”
古人有雲——新裂齊紈素,鮮潔如霜雪。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
張掌櫃知道顧筱做的扇子好看,反正顧筱做什麼,他就去賣什麼。
“這二十兩銀子給姑娘,姑娘做扇子也得用錢。”
做緙絲扇子得買蠶絲,顧筱想了想就收下了。
既然說了要做,顧筱出了書坊就去了布莊,她挑了蠶絲,幾樣染料,二十兩銀子就剩下十兩。
從布莊出去,顧筱去街上買了隻雞又買了隻鴨子。
沈羲和明天回來,沈大郎回來也就是這幾天。
買完東西,顧筱趕緊回沈家。
活雞活鴨還能養,顧筱就把它們放雞圈裡了。
她回屋裡記了筆賬,原先存了九兩銀子,加上二十五兩,還有六百多文錢,顧筱記下現存三十三兩六百文。
那一兩銀子,她給放到了東屋周氏的錢袋裡。
陳氏出攤,可沒功夫盯著顧筱,周氏是傍晚數錢的時候發現的。
“老頭子,多了一兩銀子!”周氏扒拉一下沈老爺子,大兒子服役,二兒子出攤,地裡的活就是沈老爺子一人的。
這一天下來也累的夠嗆。
沈老爺子眼皮都不抬:“你再數數。”
“我能數錯?全是銅板,就一塊銀子!”周氏寶貝的不行,一個多月,銅板多了一千三百多文,加上原來的三兩多,這就五兩多銀子了。
周氏道:“準是小小放的。”
“老大家老二家加起來才賺一兩多,小小能賺一兩?”沈老爺子壓根就不信,“準是你記錯了。”
這話周氏就不樂意聽了,“卷餅是不是小小想出來的!你倒是會說……”
周氏看一兩銀子看了半天,然後才收起來,“我喂雞去了。”
現在天黑的晚,這會兒太陽剛落山。
周氏剁了菜葉子,然後倒進吃槽裡。
很快,幾隻養的肥肥胖胖的雞就紮過來搶食。
周氏覺得不太對勁兒,家裡的雞都是黃的,咋還有個白的呢。
而且看著數不對。
周氏數了數,一隻兩隻,三四五……
六七。
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