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笑完,就有一位女護士進來。
女護士手裡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放了好多的瓶瓶罐罐,還有一個大大的輸液瓶。
她走到病床前,伸手把秦桑的手臂往床沿上挪了挪,又拿了橡膠管綁在秦桑手腕上。
秦雅在一旁看的,看護士把秦桑的手腕綁的那麼緊,她都替秦桑疼。
可秦桑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眼中是明明滅滅的光。
護士拍了拍秦桑的手背,皺了皺眉頭:“這麼瘦怎麼管血還這麼難找?”
秦雅趕緊過去:“咋了?”
護士搖頭:“沒啥,就是血管細,要是紮不好的話得多紮幾針。”
秦桑笑著點頭,護士心中安定了很多,她拿了細細的針又比劃了兩下才在秦桑手背上紮了下去,頭一次看著挺順利的,可紮下去沒有回血,護士便又把針往外邊抽了一下,針頭一擰又紮了進去。
秦雅看的直抽冷氣,她看的都覺得疼。
可秦桑那邊的笑容一點沒變。
正好劉建國交費回來,看到護士這麼紮,趕緊陪笑過去:“那啥,要不咱換個人成不?”
護士倒是沒理會劉建國,把針拔出來又紮了一回,這一回是真挺順利的,順利的回血了。
她把針頭固定住,又把吃的藥放在床頭:“藥瓶上邊都寫了字,按照上麵寫的服用就行。”
等到護士走後,秦雅才一臉心疼的坐到床邊,看著秦桑被紮的有些泛青的手背嘀咕道:“敢情不是紮她自己啊,真敢下手。”
劉建國也跟著點頭。
秦桑把頭彆到一旁沒看這倆人,她要抓緊時間養精神。
可能真是輸的液管用吧,等到兩瓶液輸完,換第三瓶的時候,秦桑就覺得身上不是那麼難受了,頭也沒有那樣疼了。
而且,她好像還恢複了一點體力。
秦雅給她測完體溫,拿出體溫計看了一眼:“哎呀,總算是降下來了,果然大醫院就是大醫院,一來就好了。”
秦桑咽了口乾沫,叫嗓子舒服了一些才開口:“小雅。”
秦雅趕緊過去,她笑吟吟的舉著溫度計:“姐,你燒退了,這藥還真頂事呢,等再輸兩天液要沒事咱就能回家了。”
秦桑抬了一下沒紮針的那隻手,秦雅趕緊過去扶她:“姐,你乾啥?想坐起來嗎?”
秦桑順著秦雅的手勁半坐起來,秦雅拿了枕頭塞到她背後:“姐,你想吃點啥,俺去給你買。”
“俺帶了餛飩,小桑要是能吃的話就先吃點。”
沈宜提著一個飯盒從外邊進來,她收拾的很利落整齊,可看神色卻帶著幾分疲憊。
“奶。”秦雅叫了一聲,沈宜答應著走近了,她把飯盒放到床頭櫃上,等到飯盒打開,一股食物的香味傳到秦桑鼻端,叫秦桑都忍不住想咽口水。
飯盒裡是滿滿一盒餛飩,清湯,白白嫩嫩的餛飩,湯上浮著綠綠的香菜,還有零星的油花,光是看一眼都覺得很好吃,更不要說那一直飄散不去的香味了。
沈宜拿了個搪瓷缸子盛了一小半餛飩,她坐到床前拿著勺子喂秦桑:“趕緊吃,吃飽了才有力氣。”
秦桑先小口小口的喝了幾勺湯,這才咬了一口已經不是很燙的餛飩。
沈宜看著秦桑吃餛飩的樣子有些發愣。
她總覺得自家這個大孫女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可到底啥地方不一樣了,她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