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劉鐵頭竟然說秦桑把車修好了,不但會修車,還會開車。
廖先鋒上下打量秦桑:“小同誌,不簡單啊。”
秦桑笑笑:“這不是我爸厲害麼,我也就跟他學了一招半式的。”
“你爸呢?在哪個廠上班?”廖先鋒就想這小姑娘都這樣厲害,她爸指不定多不簡單呢,他打算著把人挖過來。
秦桑低頭苦笑:“我爸……已經去世了。”
“啊?”
劉鐵頭眼中閃過一絲可惜,隨後就是對秦桑的憐惜。
廖先鋒則直接給秦桑撥了半碗肉菜,又給她一個大花卷:“咱先不說這些,吃飯,吃飯。”
秦桑接過飯菜道了謝,低頭快速而又優雅的把飯菜吃完。
她吃完飯,廖先鋒就不好意思再叫她翻譯說明書,而是趕著她去看宿舍:“我叫人給你安排了一個單間,鑰匙就在辦公桌上,你拿上鑰匙去宿舍看看,有啥缺的跟我說,我叫人補上。”
秦桑起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跟廖先鋒道了謝,她拿了鑰匙離開。
鑰匙上掛著一個牌,寫明了是哪間宿舍,秦桑很快就找到了。
她開了門,在宿舍裡環視一圈才進門。
這間宿舍並不大,大概也就十來平米的樣子,裡邊放了一張單人床還有一張書桌,再有一個臉盆架子就擠滿了。
單人床上已經鋪好了被褥,這應該都是廠子裡統一發放的那一種吧。
褥子是軍綠色的,上麵鋪了藍白格子床單,又放了一床被子還有一個枕頭,書桌擦的挺乾淨,隻是上麵什麼都沒有。
臉盆架上放了一個紅色搪瓷臉盆,一旁放了暖水瓶。
屋子看著簡陋,可在這個時期,有這樣一間屋子,又準備這些東西已經挺不容易了。
秦桑心裡是感激的,覺得廖先鋒對她挺照顧的。
她摸摸口袋裡的十塊錢,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起身去辦公室把需要翻譯的文件以及紙和筆拿到宿舍裡來,然後,秦桑很快又翻譯了好幾張。
翻譯好了之後,她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腳,推開門去了焊接車間。
秦桑悄悄找到劉鐵頭,把他拉到一旁說話:“劉叔,咱們車間有沒有廢舊的鐵管之類的,我想焊一個能夠折疊的小梯子,那個……我會一點焊工,自己能焊,就是,就是找不著材料。”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十塊錢來:“劉叔,您看這錢買材料夠不?”
劉鐵頭瞪著眼瞅著秦桑:“我說,你也太小看你叔了,就是點廢舊東西,哪裡能要你的錢……”
秦桑卻非得給錢:“劉叔,畢竟是廠子裡的東西是公家的,我不好不給錢的,再說我也是才來的,才進廠就做私活,這也有點說不過去。”
推來推去的,最後劉鐵頭收了兩塊錢。
他給秦桑找了一點廢舊材料,又給秦桑找了焊接機,秦桑就開始工作。
當最終的成品放到劉鐵頭眼前的時候,劉鐵頭看著麵前小巧精致,可以折疊起來,便於攜帶的小梯子,那簡直就是如獲至寶啊。
他拉著秦桑喜滋滋的問:“我說小秦,這,這梯子是你自己設計的?還真是……俺活了這大半輩子都沒見過做工這樣好,又這麼便於攜帶的梯子,這還真是好啊……”
秦桑笑了笑:“也沒啥,就是一點小機關,做起來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