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師傅一臉的焦急還有愧疚。
廖廠長一眼看過去就明白過來。
他也有幾分心急:“怎麼沒聽明白還是咋的?你說你們……”
白師傅都快急哭了,他抹著汗道:“廠長,那兩位專家說的急,而且人家說的全都是啥專業術語,俺們又沒啥文化,哪裡聽得懂?”
廖廠長急的在車間轉圈:“要你們有啥用,國家花這麼多錢買的機器,你們要是學不會,這不是……你說你們一個個全都是吃乾飯的?”
秦桑看著那些工人都快被罵哭了,趕緊走到廖廠長跟前輕聲道:“廠長,我聽明白了,現在讓我上手操作都行,您還是彆為難白師傅他們了。”
“啥?”
廖廠長猛的回身,雙眼放光的看著秦桑:“你聽明白了?”
秦桑重重的點頭:“我一直對這個機器什麼的都有研究,也看過一些專業類的書籍,其實吧,那兩位專家就是故意說的那麼複雜,人家是瞧不起咱們國家的人,故意為難咱們的,要真說起來,這些機器也沒什麼難的,他們要是好好講,白師傅他們都能學得會。”
廖廠長看了看秦桑,又看看白師傅幾個,最後重重的歎了口氣:“那有啥辦法,誰讓咱們窮,咱們落後呢?落後就得挨打,就得叫人瞧不起啊。”
秦桑看著車間裡那些機器,還是頗有幾分憤慨的。
這個時期,這個國家確實很落後,也確實窮。
實在是因為經過百年的混戰,落後了那些發達國家百多年,就算是窮追猛趕,就算是拚了命的想要縮短距離,可還是千難萬難。
就像這些機器,分明就是人家國家淘汰下來的,可對於自己國家的人來說,卻還是當寶貝一樣。
如果……
秦桑握拳,如果條件允許,她真的很想要給這個國家出一份力,來縮短國家和世界之間的差距。
可惜,還不是時候。
白師傅幾個低著頭,也很為自己國家的窮弱感到心痛,同時,也為那兩位專家對他們的戲弄而憤怒。
秦桑看了他們一眼,走到機器旁邊,儘量用最簡潔的語言講明白這些機器要怎麼操作,還叫白師傅上手試了試。
白師傅是乾了多少年的老師傅,論手上工夫,真的沒幾個比得上的。
而且,他也不笨,隻要搞明白了,真要用起這些機器來,倒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見白師傅能上手操作,廖廠長才輕鬆了一口氣。
他哈哈大笑幾聲,又讚賞的看著秦桑:“左老真是給咱們廠送來一個寶貝啊,秦同誌簡直就是萬能油,哪裡都能用得上。”
白師傅也讚了一句:“是啊,秦同誌年紀小,可這本事卻不小,你說你這孩子咋啥都會啊?”
秦桑笑道:“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瞎琢磨。”
廖廠長又誇了秦桑幾句,同時下了決心,甭管怎麼著,這秦桑是一定要留下的,就算給人家開高工資,就算福利待遇高一些,也要把人留下,這種人才可遇而不可求,誰要鬆了手,那就是個大傻帽。
秦桑從車間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時分了。
她沒在廠裡吃飯,而是回宿舍換了一身衣服就出了門。
拖拉機廠邊上有一小片綠化帶,那裡也種了幾株桃花,還有一些柳樹之類的。
夕陽映照下,桃紅柳綠,看起來還挺有幾分意境的。
可秦桑卻要做那個破壞意境的人。
她走過去攀折了幾枝桃花,緊了緊身後的背包,把桃花放進去,就背著一路前行。
很快,她就到了那個小院門前。
小院還是一如即往的很安靜。
在這條路上,幾乎都沒有行人經過,便是風,似乎都吹的很輕一般。
秦桑把梯子靠在牆頭,攀著梯子上去。
她爬在牆頭看了兩眼,見院子裡沒人,就坐到牆頭上,再把梯子抽上來放到內院。
秦桑輕輕巧巧的順著梯子爬下來,把背包裡的桃花拿出來放到地上,再把梯子折疊好裝起來。
她走到院中的桃樹下曲腿坐下,剛坐下來,就舒服的喟歎了一聲。
這個地方的陽煞之氣真的好濃厚,而且還爭先恐後的往她的身體裡鑽。
秦桑姿態懶散的坐著,努力的運行心法,儘量吸收這裡的陽煞之氣來修補自己的身體。
她才剛吸收了一點,就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誰叫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