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遠處散亂躺著的桃花,青年一枝枝的撿起來,歸成一束,帶進屋裡。
他拿出一個青花瓷的瓶子,在裡邊裝了些水,把那束桃花供進瓶中。
才剛把花瓶放到窗台上,青年身體裡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意。
他咬了咬牙,努力克製著挪動腳步,艱難的走到床邊就再也忍不住跌倒在床上。
額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全身燙的能把人燒起來,疼痛朝整個身體蔓延,叫他忍不住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眼睛也赤紅起來。
青年緊緊抓著手下的床單,忍受著火燒般的疼。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從床上滾落下來,青年幾乎是爬出來的。
院子的角落裡有一口水井,他爬到井邊,儘最大的努力提了一桶水,把那桶涼水澆到身上。
呼的一聲,粗礪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傳出來。
青年頭發亂七八糟,衣服也不複整潔,臉上更是紅的就像是紅布一樣。
他倒在井邊,慢慢的闔上眼睛。
初升的太陽才躍過地平麵,早起的涼風吹過,吹落一地桃花瓣,安靜的小院牆頭上伸下一個梯子,長的好看的姑娘從梯子上爬下來。
她的腳才踩到地麵上,就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顧不上靠在牆頭的梯子,秦桑快步跑到青年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再看看他身上還帶著濕意的衣服,秦桑眼珠子轉了轉,起身努力的拖著青年把他挪到屋子裡。
她在屋裡找了條乾毛巾,再把青年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用乾毛巾給他擦乾淨身體,就把他整個人塞到床上的被子裡。
把人安頓好了,秦桑找到廚房,看看廚房裡的東西,想了想,燒了一壺開水倒到暖瓶裡,又從背包裡拿出一包點心,還有一點麥乳精。
她把東西放到屋裡的桌子上,看看屋裡有一個書桌,還有紙筆,秦桑拿了張紙,提筆寫了一行字,末了,調皮的去院子裡的桃樹下折了一枝桃花放到紙上。
回頭看看青年還在床上安睡,秦桑嘴角微勾,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如此,還不是任我擺布麼。”
她坐到床邊,握住青年的手,微微闔上眼睛,開始運行功法來吸收青年身上的陽煞之氣。
一直到秦桑覺得身體裡有了飽足感,她才滿意的起身,快速離開這個小屋。
走在早晨縣城的街上,秦桑心情好了很多。
她腳步輕快,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心情好的幾乎想要唱歌。
真的沒想到她運氣這樣好,竟然碰到了那個青年每年一次煞氣發作的日子。
這陽煞之氣太多,不但對彆人有害,就是對於青年也有很大的害處,最大的害處就是每年發作一次的最凶狠的三日。
這三日裡,煞氣會一點點的在青年的四肢百骸中遊走,讓他痛不欲生,那種痛比淩遲還要難受,是恨不得立刻死了的痛。
他小的時候還好一點,等到成年之後,每一年發作起來都會比上一年還要厲害。
也這那個青年毅力驚人,能夠這樣忍下來。
要是換了彆人,說不定早就被折磨的自殺了,就算是沒有自殺,說不定也會承受不住那種痛而瘋掉。
昨天,應該就是青年煞氣發作的日子。
而他的煞氣發作起來,六親不認,凶殘之極,隻要在他身邊的人都會被波及,而及煞氣太重,不說離青年近些,就算是離他十米遠,也指不定就會被牽連到。
這應該也是青年為什麼對秦桑不假辭色的原因。
秦桑一邊想著這些事,腳下就更快了幾分。
她吸收了那麼多的煞氣,應該趕緊回去找個地方吸收煉化,有了這些煞氣,秦桑的身體應該能好許多,起碼不會再像先前一樣動不動就想暈倒,體虛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