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竟然能看出這個國家馬上就要發生驚人的改變,這樣敏銳的眼光,這麼驚人的洞察力,按理說怎麼都不該出現在一個土生土長的農婦身上啊。
秦桑再度打量沈宜。
她細細回想,想到那一世秦振中一家霸占了她家的房子之後就發達起來,好多事情就想明白了。
沈宜,她絕無可能隻是一個農婦,她的身世應該很不平凡,她手裡應該也攥著一些底牌。
不過,秦桑想不明白的是那一世沈宜為什麼一絲都不跟她透露,怎麼就肯便宜了秦振中一家。
她想不明白就不再多想,開始和沈宜商量著搬家的事情。
沈宜的意思是要給秦振中的娘遷了墳,再把秦振中安葬好了之後再搬家。
秦桑想要叫她們快點搬,可沈宜卻不同意,秦桑無奈,隻能退了一步。
說到秦振中,沈宜就跟秦桑說她跟人打聽了,秦振中判了刑,再過幾天就要槍斃了,而秦月和秦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到時候沒有人給秦振中收屍,隻有沈宜想辦法安葬他了。
這個秦桑倒真沒有反對。
人都死了,借著安葬他的名頭,給自家博一個仁義的名聲,又何樂而不為呢。
見秦桑同意,沈宜提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祖孫倆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沈宜就出去找秦家的那些族人,商量給前頭那位遷墳的事情了。
秦桑把秦雅幾個叫過來,給她們檢查作業,順便給秦雅和秦采還有秦蘋講了些題。
這一晃就到了中午,沈宜回來就匆匆做飯,秦桑要幫忙,沈宜怎麼都不讓,她把秦綠和秦依叫過來,讓這倆孩子帶著秦桑出去走走,省的悶壞了。
秦桑知道沈宜擔心她的身體,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叫她乾活的,就依言跟著秦綠還有秦依出去玩。
說是出去玩,秦桑也無非就是想借著外邊走走的名頭再瞧瞧村子裡還有什麼好物件。
畢竟,月縈草這種東西都能出現,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叫秦桑失望的是,她在村子裡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啥好東西。
看著村子裡家家戶戶屋頂升起的炊煙,再聞到陣陣飯菜的香味,秦桑就趕緊領著秦綠和秦依往家趕。
回到家裡,正巧飯做好了,一家人圍坐著吃飯。
因為今天秦桑回來,沈宜高興,特意買了點肉,中午又蒸了幾個大饅頭,炒了好幾個菜,叫秦雅幾個飽餐了一頓。
吃過飯,沈宜趕秦桑去睡覺,她則坐在炕上把秦桑買回來的布拿出來一塊塊的裁剪,趕著給幾個小的縫新衣。
秦桑一覺睡醒了,從床上坐起來伸個懶腰,才要下地,就耳尖的聽到秦依在哭。
她趕緊穿鞋下來,走到院子裡就看到沈宜和秦依站在院子當間,幾個知青圍著秦依正在數落,秦依扁著嘴哭的傷心著呢。
“咋回事啊?”
秦桑有點搞不明白狀況,她走到院子當間拉住秦依小聲詢問:“小依為啥哭了?”
一看秦桑過來,幾個知青數落的就更帶勁了。
這幾個知青秦桑都認識的,他們來前彎村都已經好幾年了,和村子裡的人都熟悉,早先秦桑也喜歡去知青院玩,和他們交情還算不錯。
幾個知青裡最成熟穩重的是姚光明,他家好像是京城那邊的,是七二年來的前彎村。
還有一個男知青叫陸容,來了也有兩年了。
剩下那三個女知青,一個叫白霞,一個叫趙悅,還有一個叫馮國華。
這五個人裡,姚光明一直站在後邊,不怎麼說話,馮國華說的最起勁,她尖著嗓子數落秦依:“小桑,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你妹妹,真是……她四處跟人瞎說,壞人家陸容的名聲。”
秦依哭的直抽抽:“俺沒瞎說,俺沒有……”
“咋的沒瞎說啊。”馮國華插腰瞪著秦依:“你在地頭給村裡的人演啥戲啊?演就演吧,小小年紀不要臉,還演彆人搞對象,真該好好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