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拴財還蹲在院子裡哭著。
鄭春燕過去扶他:“當家的,你先彆哭了,咱還是先想想法子怎麼把娘給救出來吧。”
蘭拴財站起身擦了淚,他看著門口看了好長時間才回過頭看鄭春燕:“春燕,你說咱該咋辦?”
鄭春燕掩住眼中閃過的厭惡:“那啥,俺也不太清楚,咱明天打聽打聽,實在不行,咱就,就出點錢找人通融一下。”
“行吧。”蘭拴財咬了咬牙:“咱家還有多少錢?”
鄭春燕吱吱唔唔道:“沒,沒多少了,大概也就二三百塊錢吧。”
“啥?”蘭拴財一下子蹦了起來:“就二三百了?錢都去哪了?”
他說著話拽著下鄭春燕就要打。
鄭春燕立時就哭了起來:“去哪兒了?給你娘治病了,還能去哪?你當去醫院檢查不花錢啊,你當這幾天你娘吃好吃的,非得喝麥乳精不花錢啊。”
蘭拴財的手垂了下來。
他無力的又蹲在地上:“那,那可咋辦啊?就這麼點錢夠乾啥?”
鄭春燕也蹲下來,輕聲跟蘭拴財道:“咱娘頭疼的很呢,你說革委會的要真抓去,咱嫌晚上頭疼起來鬨出點啥,或者身體出現啥情況,你說革委會那邊是不是理虧?咱能不能過去折騰一下把娘給要回來?”
蘭拴財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他激動的抓著鄭春燕的手:“那……要是咱娘在那邊過一夜真有啥事,或者就這麼沒了,咱是不是還能鬨騰著要他們賠錢。”
鄭春燕心中冷笑,卻重重點了點頭。
蘭拴財就站了起來:“那咱,咱明天不去了,咱後天再去革委會。”
秦桑和秦雅守了一會兒月縈草就進了屋。
她沒睡覺,而是拿出紙筆來開始默寫醫書。
秦桑穿越了無數世,她也曾做過名醫,她所記下的醫書很多,有些現在已經失傳了。
而她現在默寫的就是已經失傳的醫書。
這本醫書秦桑早些天就開始寫了,今天算是一個結尾。
她把醫書寫完放在一旁,笑著坐在床上開始修煉。
就這麼過了一夜,秦桑早上起來的時候又把醫書整理一番,吃過早飯,秦桑沒有先去拖拉機廠,而是帶著醫書去拜訪一個人。
這個人是秦桑那一世所認識的。
他是一位國醫聖手,祖上禦醫出身,他年輕的時候曾留學國外,專研過西醫,歸國之後走上了一條中西醫結合之路。
建國之前,這位國醫聖手還曾當過戰地醫生,救過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就算是現在的那些領導也都被他救過。
建國後,他也曾任過專職醫生,後來年紀大了有些精力不濟,就辦了離休,回到老家隱居。
而秦桑要找的就是這位大國手。
這位國手隱居的地方很偏僻,幾乎都要到縣城邊緣了。
秦桑一邊認路一邊找了過去。
遠遠的,秦桑就看到一座獨棟的小樓。
小樓外牆上種了很多爬山虎,這會兒也隻長出嫩嫩的葉子,門外還做了個小花壇,裡邊種了一些迎春花。
這時候,嫩黃的迎春配上綠綠的葉子,遠遠的看過去,竟然有幾分虛幻的感覺。
秦桑快步走到門口,她伸手拍響了院門。
“誰啊?”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院門開了,穿著灰色針織毛衣,滿頭白發的老人站在門內上下打量秦桑:“姑娘,你找誰啊?”
秦桑看到這位老人心中有些激動。
她淺淺的笑了笑:“爺爺,我找竇柄昆。”
老人從褲子口袋中摸出一副眼鏡架在鼻梁上,再次打量秦桑:“小姑娘,你找竇柄昆啥事啊?”
秦桑笑著拿過背包,打開,當著老人的麵把裡邊寫的醫書拿出來遞給他。
“我這有本書想請他幫忙看看。”
老人滿臉的疑惑,不過還是接過了那本手抄本的醫書。
他看到書的封麵上的字體時,就神色一正,當他翻開第一頁,手都開始顫抖了。
老人翻開第二頁的時候,呼吸粗重起來。
翻了五六頁,再抬頭的時候,老人明顯的很激動,眼中是滿滿的驚喜:“小姑娘,這書……你是從哪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