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看著秦月,見她目光真誠,不似作偽,身上一軟就差點沒跌倒:“這孩子咋這麼糊塗呢。”
秦雅也有幾分著急:“建國哥真是……等見到他得和他好好說說。”
秦月看向秦桑:“小桑,你說的話建國哥都能聽得進去,你和他好好說說吧,這段時間查的嚴,叫他小心點。”
秦桑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冷冷的看向秦月:“我們住在這是劉建國告訴你的嗎?”
秦月愣了一下,隨後應聲:“是。”
秦桑勾唇笑了一下:“果然。”
秦月似乎想到點什麼,她低下頭不敢看秦桑的眼睛,過了一會兒,她才抬頭自嘲的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們都不歡迎我,我今天過來要說的話也說完了,那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快步就往外走。
秦桑追了兩步追上秦月,伸手在她肩上一拍:“你……好自為之。”
秦月回頭愣了一下,衝秦桑笑笑,這才快步離開。
秦桑把院門關上,回身的時候就看到沈宜跌坐在凳子上正出神。
“奶。”
秦桑趕緊過去拿起沈宜的手,她的指尖按過沈宜的脈博,發現她並沒有事這才鬆了口氣:“奶,建國哥都那麼大了,他要做什麼自已心裡有數,咱們替他再操心,也不能為他做決定啊。”
沈宜苦笑著擺了擺手:“奶奶知道這個道理,就是……還是忍不住替他擔憂啊,你說這孩子咋就走了這步道呢?要知道前幾年抓著幾個偷機倒把的,可是差點沒批鬥死啊。”
秦桑知道沈宜心裡怎麼想的,也沒有再勸。
她叫秦雅幾個趕緊吃飯,吃完飯該乾嘛乾嘛去,就扶沈宜進了屋。
坐到床上,秦桑才小聲道:“奶,建國哥從小就膽大,他性子也倔,好多事他想做誰也攔不住,說的深了,反而還會惹他生氣,這事啊,咱們還是彆和他提了,免的他多想。”
呃?
沈宜定定的看著秦桑:“他能多想啥啊?”
“偷機倒把的事誰會往外說啊。”秦桑一邊思量一邊道:“緊瞞著還怕人知道呢,建國哥來來回回到咱家多少趟,他可從來沒跟咱們說過這件事,這說明他不想讓咱們知道,咱們冒然的去問可不好,還有,我看著秦月也不想能保密的人,這事她指不定還說給彆人聽呢,要是……要是建國哥出了事,他指不定還要懷疑咱們。”
沈宜皺眉,還有些不確信。
秦桑就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奶,人心隔肚皮啊,您從小養大的秦振中心裡想的啥咱們都沒猜到,更何況劉建國呢,咱們能和他有多少交情?”
這一句話叫沈宜一機靈心裡也清醒了很多。
她緊緊攥住秦桑的手:“小桑,還是你說的對,是奶想差了,一會兒奶和小雅幾個說說,叫她們都彆提這事了。”
秦桑點頭:“都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覺得這話還是有道理的。”
秦桑從沈宜屋裡出來,秦雅幾個已經吃過了午飯,秦雅特地在廚房給秦桑和沈宜留了飯。
秦桑想著沈宜這會兒怕也沒食欲,就自己端了飯吃了一點。
吃過午飯秦桑就去上班。
她是步行去拖拉機廠的,走在路上,秦桑右手放在上衣口袋中,隔著布料,她的手指尖動了幾下,如彈琴一樣,指尖靈活又多變。
秦桑抬頭,紮起來的頭發被風吹的發絲有些亂。
她也沒理會,嘴角上翹,笑的比春風還要暖上幾分。
秦月和秦寶住在哪裡秦桑清楚的很,劉建國經常在哪裡倒賣東西秦桑也知道。
那封舉報信秦桑特意寫的,她舉報的就是黑市的情況。
果然,今天稽查隊就開始行動了,而劉建國就被逼的和秦月見了麵。
秦月那點小心思秦桑不用猜就一清二楚,她無非就是認為秦桑她們現在日子過的好是劉建國給錢給東西接濟了。
秦桑姐妹的日子過的好,秦月心裡可不忿呢。
她是那種你比我過的好,我心裡就不痛快,最好誰都不如我,誰都要仰視我的人。
秦月見著劉建國,在確定他偷機倒把之後,可不就跑過來跟沈宜挑明麼,她就是想叫秦桑一家和劉建國產生矛盾。
最好呢,沈宜因為這件事情和劉建國爭吵起來,然後秦月再把劉建國去黑市的事情傳出去,到時候劉建國肯定疑心沈宜她們,而秦桑的日子恐怕也就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