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大名竟然傳到隔壁縣了。
她愣了片刻就趕緊和那幾位同誌握手:“你們好,我是秦桑。”
等大家熟悉了,自行廠長一位姓宋的副廠長才道:“秦同誌,是這樣的……”
原來,望山縣的自行車廠才上馬沒兩年,原先生產力有點不足,去年才找關係弄了一台進口機器,又請專人來廠裡教導了好長時間工人才學會操作機器。
這台機器進了廠,倒是提高了生產力,可這機器太精貴了,操作不當的話就很有可能運作不起來。
前兩天廠裡一位老工人家裡有事,就叫他徒弟來操作機器,這個徒弟一時疏忽,機器裡進了臟東西,結果就愣是不乾活了。
自行車廠的廠長請了好幾個人過去都沒修好,現在急的嘴上都長了泡,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後頭還是自行車廠的一位同誌和化肥廠一個車間主任關係挺好的,他聽那位車間主任說起過秦桑,說什麼拖拉機廠的小秦同誌年紀不大可真是能人,啥機器放到她手裡都能擺布得開。
這位同誌想起秦桑來,就和廠長給提了,廠長這邊真是急了,就打著死馬當活馬醫的主意叫人開了車來接秦桑。
聽宋副廠長說完前因後果,秦桑也沒拉纖,當時就要跟自行車廠的人過去。
廖廠長也是雷厲風行的人,立刻就拿了糧票和錢給秦桑:“你過去誰知道多長時間才能把機器給修好,要是今天修不好,得住到人家廠裡,這錢就拿著應急吧。”
宋副廠長一聽就拉下臉來:“廖同誌,你這可是瞧不起人啊,秦同誌是我們請過去的,我們廠肯定把秦同誌安排好,吃喝啥的也虧不了她,這錢你趕緊拿回去,要不然我可生氣了。”
廖廠長嗬嗬一笑把錢和糧票收了回來:“那行,我可把我們廠的寶貝疙瘩交給你們了,你們得給我照顧好啊,小秦要是出一點差錯,我非得找你們金廠長好好嘮嘮。”
宋副廠長也笑了:“這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廖廠長起身送秦桑和自行車廠的同誌出門,看著秦桑坐上車才回。
望山縣和白沙縣是挨著的,左右不過百八十裡的路程,秦桑坐上車也就一個多小時便到了望山縣,之後又走了二十多分鐘車子便駛進了自行車廠。
自行車廠可不及拖拉機廠大,環境好像也沒那麼好。
不過,在望山縣自行車廠也是大企業的。
車子停穩了,秦桑也顧不上看周圍的環境就叫人請到了生產車間。
她過去換了工作服就開始檢修機器。
秦桑很認真的先拿著機器的說明書看了一遍,又好好的一個部位一個部位的檢查。
自行廠長的金廠長還有宋副廠長緊張的看著她。
等秦桑檢查完了,金廠長才問:“咋樣?能修不?”
秦桑一邊摘手套一邊點頭:“能修。”
她從機器上跳下來,滿臉的嚴肅:“這機器你們是怎麼用的?怎麼都不知道保養,好些個零件都有磨損,還有幾個重要的部位都生鏽了,怪不得稍微一動就不工作了呢。”
隻要能修,金廠長就放了心,甭管秦桑說啥他都應著。
宋副廠長也大鬆一口氣,滿麵笑容的問秦桑需要什麼。
秦桑把需要的工具講了出來,沒多長時間就有人給送了來。
她也不休息,把頭發盤起來塞到帽子裡邊,又戴上手套就開始修起機器來。
這一修,就到了傍晚的時候。
秦桑不但把磨損的零件給換了下來,還把生鏽的部位給好好的修理過,又放了潤滑油什麼的,壞了的地方也想辦法給弄好了。
經了她的手,等機器再運行起來的時候,就跟新的差不多,比先前好用多了。
金廠長看著機器又能工作了,激動的抓著秦桑的手感謝的話不住的往外吐:“真是謝謝了啊,秦同誌這回是真幫了我們廠的大忙了,你要不過來,我們是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機器貴啊,要真壞了修不好那不白瞎了那筆錢嗎……”
秦桑臉上帶著笑,等金廠長說完了才道:“也沒什麼,大家都是乾革命工作的嘛,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宋副廠長看看表:“老金,秦同誌過來可一口飯都沒吃,一口水都沒喝呢,咱是不是得請秦同誌吃個飯?”
金廠長使勁的點頭:“得請,得請啊,秦同誌,你看我這人就是個大老粗,淨指著你修機器了,可是把你給餓壞了,這樣吧,咱先去食堂吃飯,吃完飯我叫人給你安排個住的地方。”
這時候天色已經挺晚了,秦桑是趕不回去的,肯定得在自行車廠這邊住下。
秦桑是真餓壞了,她過來一口水都沒喝就開始工作,到現在渴的嗓子都冒煙了:“那行,咱就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