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坐在床邊,她手中捧著一塊雷擊木,正在認真仔細的雕琢。
這塊雷擊木還是秦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來的。
她統共也隻得了不大的一塊,現在,那塊雷擊木被她分成了好幾份。
她手裡捧著的就是最大的那一份。
鋒利的刻刀在她手下變的聽話乖巧,一刀刀的在木料上劃過,漸漸的,一個長方形的木頭被她刻出了人的模樣。
秦桑的右手動作更快,在她熟練的操作下,木人終於現出了真正的模樣。
和當初秦桑送給簡西城的那個小木人一模一樣,還是秦桑的樣子。
她把木人雕琢完,又用砂紙打磨光滑,再在木人上打入護身符術。
這一切看著繁瑣,可秦桑做起來卻很乾淨利落,速度也快的驚人。
好像沒多長時間,小木人已經弄好了。
秦桑把小木人收起來,低頭看看躺在床上的簡西城。
現在簡西城又開始全身冒汗,他的神色痛楚,臉色也一點點變的青白起來。
秦桑真的擔心極了。
她很明白經曆幻境會是怎樣的感受。
正因為明白,她也很擔憂心疼簡西城。
握住簡西城的手,秦桑低聲輕語:“簡西城,你一定要好好的。”
“月容,不要走。”
突然間,簡西城驚呼一聲。
而這一聲驚呼,叫秦桑徹底的呆傻了。
那一個名字,叫她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向頭部衝去。
她的心在狂跳,頭腦也跟著發熱,手心裡瞬間汗濕了,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那不想被記起的東西在傾刻間衝破牢籠湧現在她的腦海當中。
月容……
這個名字?
這是秦桑曾經經曆過一世的名字。
不,應該是兩世的名字。
曾有一世,她就是作為炮灰女配存在的,而那一世的名字,就是月容。
在那一世,她真正體會到了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滋味。
也徹底的封閉了心門。
還有一世,她也喚這個名字。
那一世她是禍國殃民的寵妃,她為了幫男主做儘了惡事,可愛著她的昏君還是帶笑看著她,從來不曾說過她一句不好。
那是秦桑最為深刻的兩世的回憶。
現在,這樣一個名字從簡西城口中喚出,叫秦桑的冷靜自恃全部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慌亂緊張。
“月容,月容。”
簡西城再次叫出這個名字。
秦桑低低的歎了一聲。
她握著簡西城的手,用很輕柔的聲音緩緩說道:“月容在呢,從不曾離開。”
一句話,簡西城放鬆下來。
秦桑在簡西城耳邊輕問:“隻是,你是誰?你是君城,還是陛下?”
好久,簡西城都沒有動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簡西城開了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誰?”
簡西城在最初的難熬的疼痛過後,整個人就陷入了幻境當中。
他並不知道那是幻境。
他隻知道他又經曆了兩次人生。
第一次他成為一個世家大族的繼承人,他名喚君城,自小就被作為繼承人培養,他果斷乾練,為人廉和有禮,真的是特彆的出色。
君城喜歡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月容。
很喜歡很喜歡,他也一直認為月容長大之後會嫁與他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