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世間竟有這樣的巧合。
她爸爸秦振國的右手小手指曾經乾活的時候不小心割了一小節,而這位費振國竟然也是右手小指缺了一節。
這下子,要她怎麼哄葛紅呢。
她隻好強撐著,臉上笑容燦爛,眸光卻有些幽暗:“媽,是我弄錯了,這個是我……爸爸,隻是,爸爸還有點事呢,他不能和我們一起回家,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秦桑用眼神示意費振國。
費振國想了想,伸手把葛紅抱著的外套拿過來:“嗯,這個是我給你買的,不過現在還不能給你,你先回家好不好?等我回去了再把衣服給你。”
如果是平常,葛紅應該會跟秦桑回去。
可今天她卻較上勁了。
她使勁搖頭,抱著費振國的胳膊不鬆手:“我不要,你老是不回家,我可想你了,這次我不讓你離開,你去哪我就跟著去哪,我得看著你。”
費振國一臉的為難。
秦桑咬咬牙:“同誌,我們先吃飯吧,吃完飯再商量法子。”
她拉著葛紅小聲道:“媽,我們先吃飯,我爸餓了,你先和我坐,讓我爸吃飽了再說。”
葛紅想了想乖巧的點頭:“好吧。”
她雙目含情的看著費振國:“振國,你多吃一點啊,吃完了咱們回家。”
秦桑點的飯菜端了上來,她拿了筷子給葛紅夾菜,看葛紅低頭吃麵,吃的臉上都是,就拿出手帕仔細的給她擦臉:“媽,吃慢點。”
“我要快點吃,要不然你爸又丟下我走了。”
葛紅不理會秦桑,隻是埋頭吃麵。
費振國吃了一點菜就問秦桑:“同誌,你媽這個情況你沒有給她治過嗎?”
秦桑歎了口氣:“治了,我請了竇先生幫忙瞧的,還用了好多法子,隻是收效甚微。”
她垂頭,有些傷懷:“她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隻是,能治她病的藥已經沒了,隻能這麼著了。”
費振國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挺心疼麵前坐著的這一對母女的。
他不由的想到了他那已經故去多年的妻子。
自她去後,他就沒有再娶妻,一直單身一人,每年她的祭日,他都要傷心好久。
再看看葛紅,他想,這個女人和她的丈夫感情應該特彆的好,不然,也不會受不了丈夫故去的打擊而變成這樣吧。
隻是,這為人父母的一個故去,一個神智不清醒什麼都不知道,苦的還是孩子。
想著這些,他歎了口氣:“同誌,那件衣服你母親喜歡就拿去吧,我……再買就是了,你也彆說什麼錢不錢的,就當是,就當是這頓飯的飯錢吧。”
“謝謝。”秦桑很真誠的道了一聲謝。
等吃過飯,費振國把衣服遞給葛紅:“你先拿著衣服回去,我單位還有點事情,我辦完了事再走好不好?”
葛紅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好,不要,我得跟著你。”
她生怕費振國走掉,使勁的拽著他的胳膊:“你去哪我就去哪。”
秦桑沒有辦法,隻好看著費振國,想讓費振國再哄哄葛紅。
費振國也特彆的為難。
他想了想就問秦桑:“你剛才說的竇先生是不是竇柄昆先生?”
秦桑點頭。
費振國笑了一聲:“那可真巧了,我和竇先生也是老相識了,這次來白沙縣還是來求醫的呢,我現在就住在竇先生家,我看你母親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怕是好不了,不如你們先跟我去竇先生那裡,一來你母親情緒會好一點,二來,也能叫竇先生幫忙看看。”
秦桑想了想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她笑笑道:“真的太麻煩您了,真不好意思。”
“誰家沒有個麻煩事呢,不算什麼。”
費振國擺手,秦桑就拉過葛紅:“媽,那我們跟著我爸走吧。”
葛紅立刻笑了,高興的跟個孩子似的。
秦桑仔細的看了費振國幾眼,就帶著葛紅跟著他去了竇柄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