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桑穿了一條款式很簡單的紅色裙子,和簡西城一塊出去認人。
大早起就有人過來幫著燒水做飯。
前灣村和秦桑家沾親帶故的全都拖家帶口的過來了。
大人孩子擠的滿院子都是,歡笑聲一直不絕。
沈宜怕瓜子和糖不夠,就趕緊讓秦雅和鄭風開車去縣城又買了一回。
等到了中午開席的時候,秦振平和秦振順把簡西城叫過去,帶著他認了一圈人,又讓他坐到正席上喝兩盅。
簡西城推不過,隻好坐到秦振平身邊少喝一點。
他聽著秦振平和村子裡的人說去年的年景,還有收成什麼的,聽的還挺認真的。
秦桑找了點吃的,才吃幾口,就被秦采拽了出來。
“怎麼了?”
秦桑不明所以。
秦采指了指廚房那邊。
秦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就趕緊去了廚房。
一進去,就見到村子裡的幾個大娘嬸子正在烙餅。
秦桑挺稀罕的:“今天有麵有米飯還有饅頭,那麼多肉也堵不住你們的嘴,乾啥還要烙餅?”
一個嬸子看著秦桑直笑。
秦桑更加疑惑。
秦振順媳婦就笑:“這不是要捂新女婿的嘴嗎?”
一句話,讓秦桑想到這個習俗。
前灣村這邊有個習俗的,結婚的時候,娘家人要用烙餅捂新女婿的嘴,好像是有個說法,娘家給了吃的,女婿吃飽吃好了,回頭就不會打媳婦。
還有一種說法是捂了嘴,省的女婿回頭講閒話。
反正這習俗也不知道傳了幾百年了,至於源頭是怎麼來了,秦桑還真不知道。
不過,她卻知道這事有個弊端。
那還是好些年前了,那時候有兩家有舊怨,有一家嫁閨女,女婿來的時候就有幾個婦女拿餅捂新女婿的嘴,結果是有舊怨的那一家使了壞,弄的餅是燙的,把新女婿嘴都燙的起了一圈泡,回頭小兩口就大吵了一架,日子都差點過不下去了。
想到這個,秦桑就趕緊過去試烙餅的溫度。
她可不能讓這些嬸子大娘的因為玩鬨把簡西城給燙壞了。
秦振順媳婦一看就笑彎了腰,另外幾個嬸子大娘也笑的不行:“看小桑,還真知道心疼她女婿,這是生怕我們把她女婿給燙出個好歹來。”
秦采就在一旁笑:“誰家的人誰心疼啊,我姐夫長的那麼俊的一個人,要是真叫你們燙的臉上起一圈泡,那還能看嗎,不說我姐,就是嬸子們看著也心疼吧。”
振順媳婦過去擰了擰秦采的嘴:“小丫頭片子,嘴皮子還真好使。”
秦桑摸過了兩張餅,還真就是溫的,沒一張燙的。
她笑了笑,又叮囑一句:“你們鬨是鬨,我也不攔著,就是得悠著點啊。”
前灣村的那幫婦女們真鬨起來那是真厲害。
一個嬸子笑:“知道了,知道了,這不,知道你女婿是京城的人,還是大乾部家的,我們是真沒下死力氣鬨呢,去年咱村一家嫁閨女,大冬天的我們把新女婿都剝光了。”
秦桑給她們說的都有點哭笑不得了。
有一個嬸子趁和秦桑說話的時候,拿了一罐黃醬,把醬抹到餅上,拿了餅就往外走。
“這怎麼還抹醬了?”
秦桑就有點急。
振順媳婦拉住她:“急啥呀,我們不拿燙餅,總得抹點醬吧,要不然你女婿臉上乾乾淨淨的,那我們多沒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