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遠在彈鋼琴。
蘇棉也不知他在彈什麼曲子,她沒聽過,像是自創的,依稀能聽出裡麵的茫然和無措。蘇棉聽得有些惆悵。
她的臥室裡有張吊椅,離陽台很近。
她沒關上陽台的門,坐在吊椅上無聲地聽著秦明遠彈琴。
此時,手機響了下。
季國方發來一條消息,問她——
回到家了嗎?
蘇棉看著這條消息,再聽著秦明遠的鋼琴聲,心情莫名煩躁。
蘇棉第二天晚上準時赴約。
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還挑了一條v領的連衣裙,露出恰到好處的線條,黑色的收腰連衣裙將腰肢勒得不盈一握,加上微卷的燙發,和鮮豔的紅唇,整個人看起來嫵媚又性感。
蘇棉為此發了條朋友圈,本來打算單獨對秦明遠可見,後來想了想,為了以防萬一,可見朋友圈的人又把秦明遠認識的朋友都拉了進來,比如季小彥,譚銘鋒,還有盧慧敏女士。
配圖文字是新風格。
第一個給她點讚的人是盧慧敏女士,之後是季小彥,還有譚銘鋒。
唯獨秦明遠沒有任何動靜。
蘇棉早已預料到,又挑了件風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如今已經十月中旬,北京迎來了初秋的季節,夜裡的風涼颼颼的,穿單薄的風衣還稍感涼意。
蘇棉含笑上了季國方的車。
到了店裡後,蘇棉也沒脫風衣,興趣寥寥地跟季國方吃火鍋。
到底是隔了十六歲,追求姑娘也是老一輩的那一套,雖然生得儒雅,但是說出來的話怪油膩的,為了彰顯魅力,還大談時政,說得唾沫橫飛。
蘇棉本就沒什麼胃口,見到他的口水飛進了火鍋湯裡,頓時沒了繼續吃的興致。
她放下筷子,看著季國方,心想:蘇建超和柴晴到底是多沒把她當成一家人,這樣的貨色都敢給她拉皮條。
季國方見她專注地看著自己,心裡得意,更是說得停不下來。
“……joanan說得不錯。”
冷不防的,蘇棉聽到這句話,問了句:“joanan?”
季國方說道:“你應該也認識吧?我上個月在一場商務宴會上碰見了joanan小姐,也是經她提起,我才知道蘇小姐。joanan說你是個非常好的傾聽者,今天和你吃飯,我吃得十分高興,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跟你共進晚餐,或者像蘇小姐你這個年紀,更喜歡看電影?話劇?”
蘇棉想起了上次在飛機上碰見joanan,她最後撂了一句“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再聯想起季國方,蘇棉頓時知道了joanan在裡麵起了什麼作用。
“嗯?或者蘇小姐還有其他愛好?”
蘇棉笑了聲。
她無疑是好看的,巴掌大的臉,盈盈水眸,五官精致又溫柔。
雖然是秦明遠的破鞋,但是勝在年輕,穿著風衣也能感受到她前凸後翹的身材,單單是想象,都覺得滋味兒**。
季國方看得一顆心臟都在躁動。
“叔叔您是在追我嗎?”蘇棉打了直球。
季國方欣賞她的直白,說:“我很欣賞你,也很喜歡你,是以結婚為目的在追你。”
蘇棉聲音驟冷,眼神帶著嘲諷:“您都是能當我爸爸的人了,配追我嗎?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我這棵草你啃得下?出來和你吃飯,是把你當長輩,但是你用這麼齷齪的眼神看我就彆怪我語氣不客氣了。實不相瞞,您自以為是的中年魅力,在我看來,還不如這塊肥腸在火鍋裡翻滾來得有魅力。”
她扯出一千現金,丟在了桌上。
“這頓飯就當我花了一千看中年老男人的表演吧。”
季國方被蘇棉懟得一張臉都快要漲成豬肝色。
“你彆忘了,你爸媽有求於我。”
蘇棉大笑:“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和我沒關係,愛合作不合作,不過我還是奉勸您一句,像您這種自不量力妄圖老牛吃嫩草一樹梨花壓海棠的老男人,遲早要在這方麵吃大虧,換我跟你合作,都得再三思量,拜拜您咧。”
蘇棉踩著高跟鞋離去,懟了季國方一番,她隻覺胸口的悶氣出來了不少,離開了火鍋店後,打了車,往月茗公館走。
沒多久,蘇棉的手機瘋狂地響起。
先是蘇建超,再是柴晴,又是柴晴,接著是蘇建超,夫妻倆不停地打她電話。
她心中冷笑。
……都中年老男人了,還興讀小學打小報告這一套?
……有病。
蘇棉沒接,夫妻倆總算消停。
蘇建超甚至還發了短信過來,裡麵隻有三個字——接電話。
蘇棉沒理。
夫妻倆又輪番轟炸了幾分鐘,才消停了。
到月茗公館的時候,蘇棉付了錢,下了車,柴晴發了足足十五條的六十秒語音過來。
蘇棉點開來聽了,裡麵全是柴晴氣急敗壞的聲音,責罵她,白眼狼諸如此類的詞出現了不下二十遍,最後還命令她給季國方道歉。
蘇棉在九宮格鍵盤上敲了個字,發送了出去——
不。
然後,蘇棉把手機關機了塞進了風衣的口袋裡。
電梯門打開。
蘇棉剛出電梯,就見到自己的家門口蹲了個人,還是她的鄰居,她的前夫。
他今天又換了身衣服,倒是沒穿衛衣了,還是穿回了他平時愛穿的白襯衣,隻不過蹲在她的家門口,耷拉著腦袋,像是一條可憐兮兮的大狗。
“你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秦明遠沒有站起來,仍舊是蹲著的姿勢,隻不過抬起了脖子,直勾勾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蘇棉見他不吭聲,索性當作沒看見他,從口袋裡掏了鑰匙出來。
她開了門。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隻手拽住了她風衣的衣角。
他的眼珠子烏黑。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蘇棉嗅了嗅,聞到了一絲酒精味。
她皺眉,問:“你喝酒了?”
秦明遠說:“就喝了一點,一杯紅酒。”
蘇棉清楚秦明遠的酒量,知道他酒量不錯,一杯紅酒不至於醉,也不至於微醺,再見他麵色如常,看來是真的沒醉。
她“哦”了聲,說:“放開。”
“你是不是要結婚了?”
蘇棉說:“是又怎麼樣?人家就是比你好,比你體貼,比你溫柔,還不會亂發脾氣,更不會傲嬌。”
“我可以改,我都可以改。”
蘇棉說:“那不行,愛情來了誰也擋不住,我有喜歡的人了,準備結婚了,你彆喜歡我了。”
秦明遠還是不肯放手。
蘇棉說:“你知道嗎?你這叫死纏難打。我要結婚了,你還不放手?還不死心?難不成你還想當小三?”
“我不介意。”
蘇棉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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