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尖利指甲劃破他脆弱的皮膚,支離破碎的心淌出鮮血,一如他痘痘裡流出的白膿。眼淚從德古拉臉頰悄然滑落,謝嘉儀,你好狠!】
旁白:淦。
這種惡心的台詞是真實存在的嗎?電影裡的紙片人不應該都和長痘脫發便秘一類的當代高發病症毫無瓜葛,甚至連衛生間都可以不用去嗎?求求男女主角做個人吧,這也太不偶像劇了。
眼看德古拉被疼得眉頭一皺,謝嘉儀狂霸炫酷地勾起嘴角,不屑冷笑道:“疼麼?你隻是我暖床的工具而已,不要奢求得到一丁點憐惜。”
行唄。
德古拉在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
之前被她按在牆上的時候,他被迫變成緊緊貼住牆壁的掛曆;這會兒身份一變,徹底成了個暖寶寶。合著他就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工具人,說老實話,與其在這裡玩虐戀情深的老套戲碼,總裁不如去買床電熱毯,至少還比較熱乎。
謝嘉儀說完便沒再理他,徑直走向衛生間刷牙洗漱。
她走得毫不留戀,床上鹹魚癱的德古拉卻在心裡悄悄打起小鼓。
為了保住心愛的腎,他早就在衛生間布下完美無缺的天羅地網,現在隻等謝嘉儀自個兒往裡麵跳,勝負在此一舉,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言情劇套路之一:身患重病的人會把藥物藏在衛生間、櫃子或枕頭下,藥物被其他人發現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人渣會在得知主人公病症後追悔莫及,從而展開一段追妻火葬場的狗血之路。
雖然在這種劇情裡,主人公結局基本都死絕了。
於是,在不可抗力作用下,幾乎是下意識地,謝嘉儀在百無聊賴間打開牆上的小型儲物櫃。她原本隻是想久違地看看櫃子裡有哪些東西,結果卻意料之外地見到一堆白色藥瓶。
曾經看過的苦情劇劇情悄然浮現於腦海,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她怎麼也沒想到,德古拉居然一直在暗地裡服用這麼多藥。
如果他的病到了無法醫治的地步……
不,那個男人隻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就算死了,也和她毫無關係。
謝嘉儀心跳微滯,勉強穩住心神,把目光凝聚在藥瓶
上的藥物名稱那一欄。等看清字跡後,不由得眼底一陣抽搐,臉色陡然發青。
烏雞白鳳丸。
腎寶膠囊。
金匱腎氣丸。
“看來,是瞞不了你了。”
在外窺視已久的德古拉屏住呼吸,雙腿顫顫巍巍地邁步向前。原本白淨俊秀的臉頰因為窒息而漲出病態通紅,說話上氣不接下氣:“經過昨晚那一戰,我已經被榨乾得一滴都不剩,想必你已經看出來——”</他說著眼珠亂顫,用氣若遊絲的語氣緩緩補充,像極了行將就木的乾屍:
“對不起,以後恐怕沒辦法再帶給你快樂。我腎虛得厲害,醫生告訴我,那裡已經快不行了。”
謝嘉儀:……
旁白:……
德古拉:看你還敢不敢覬覦我的大寶貝,誒嘿。
為什麼居然用了有點驕傲自豪的語氣!沒必要,你這樣真的沒必要!挖腎這種事明明直接拒絕就好了,這樣絕對會一輩子都沒辦法在女主麵前抬起頭吧喂!這是什麼傷敵一千自損八萬的垃圾操作啊啊啊!
旁白風中淩亂,用顫抖不止的聲音提醒他:【請注意,明天白月光就要回來與謝嘉儀見麵。如果不好好應對,很可能被她用一張支票打發走。】
德古拉渾身一震,興奮得兩眼發亮:“真的?支票!多少?”
哇,到那時他豈不是可以毫不費力地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這是支票的問題嗎?】旁白無比嫌棄,被他的三觀氣得咬牙切齒,【你得到的是一張支票,可失去的是一份真摯愛情啊!】
德古拉滿臉真誠無害:“但如果我用這筆錢去養小美女,不就可以收獲好多好多份真摯的愛情了嗎?”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所有影視劇和裡的主人公都會毅然決然拒絕分手後另一半支付的支票,選擇繼續吊死在那棵歪脖子老樹上。明明可以用這筆錢擁有一個,不,是一群乖乖巧巧的小狼狗啊!
沒有什麼是用錢買不來的,如果有,那就加錢。
旁白:啞口無言。
沒救了,這家夥真的沒救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另外那兩位進入電影的人還真是人以群分。
旁白努力整理思路,到最後也不過毫無底氣地回他一句:【不行,那樣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肯定過不了審。】
德古拉眼珠一轉。
“我好像想到了,”他說,“關於破局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是社會主義大戰虐戀情深(大概)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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