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們得跟周思明去說一下!”沈宗柏猶豫再三,還是覺得不能把這件事情就這樣瞞了下來。
孫也好像才緩過神似的,“可是如果我們告訴周老大,他要跟我們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咱們三人可得吃虧呀!”
“周思明和郭宇宏竟然舍得下手把王旭拉下水,還扒出了九龍化工廠這個公司,那麼說明在這件事情上他是沒有私心的,如果我們忙下來,後麵出了問題便是我們知情不報,我們把情況報上去了,他們不解決,就跟我們關係不大了。”沈宗柏進行了簡單的分析。
張堅看著他篤定的眼神,竟然覺得很有道理,畢竟在他眼裡沈宗柏是一個一腔正義的形象。
沈宗柏也不是一個糊塗的人,他迅速將兩張報告平攤在桌上用手機拍照進行保存,又分彆留了兩瓶水樣本。
處理完這些事情,他看著還在發愣的兩人,“你們跟我一起去嗎?”
如果這件事情最終僥幸記了功,同一個實驗小組的,也算是見者有份。
張堅猶豫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潭河的水樣本是你們采集回來的,研究報告的不同也是你們發現的,我就不參與了。”
說到底,他對這件事情結果的好壞還是沒有把握,不想自己身陷困境,事情的真相如何,對於他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柏哥,我陪你去!”孫也猶豫了那麼一秒,最終還是決定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兩人共進退。
做出了最終的決定,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周思明的辦公室。
周思明聽到事情的原委之後,也久久不能平靜,他是所有獨立實驗室的負責人,但畢竟不是研究室的最高層,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這件事情你們暫時保密,上午再去潭河跑一趟,取一些樣本回來監測,結果發我郵箱,後續等我的通知。”
沈宗柏也知道這件事情馬虎不得,沉默的點了點頭,和孫也兩人出了辦公室。
其實他也希望是昨天帶回來的水樣本檢測結果出了問題,這樣他們就能平平和和的完成項目,拿到項目的獎金,可以輕鬆愉悅一段時間,沒什麼不好的。
但是結果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再次取回的潭河水樣本,砷含量依然嚴重超標。
奔波勞累一天,因為水檢測的問題,三個人對於幼苗培育工作從一腔熱血轉變到不知所措,難得下午6點準時打卡下班。
沈宗柏脫了實驗服,有些茫然的往家走,其實,他所做的決定,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
先不說三個人是否能夠完全做到保密,這件事情是包不住火的,最終都會被發現,雖然研究院可以推卸責任,不過不管怎麼樣說,第三實驗室以及他們所在的研究小組肯定也難以完全推卸責任。
而將事情報告上去,環保局就算是有意見,也不可能將研究院連鍋端了,唯一擔心的便是研究院覺得他們多管閒事了,對他們兩人進行內部打壓。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想著,剛下的實驗室樓便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是他們新房的鄰居。
他劃開電話,鄰居大姐馬阿姨的語氣明顯克製著不快,但仍然表現的十分客氣:“小沈啊,你們家不是才剛剛搞完裝修嗎?人就住進去了?這樣對身體不好啊!”
沈宗柏知道,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對方應該不會這麼問,按道理來說裝修已經全部搞完,施工隊已經交房,屋子裡應該是沒有人的。
“怎麼了?”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小沈啊,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你家裡都是音樂震天響地的,我們人老了,經不起折騰,晚上可不可以不K歌了?讓我們好好睡個覺。”馬阿姨拖著低沉的長音,看得出來她有些疲憊。
沈宗柏在裝修期間與這位馬阿姨沒少打交道,從平時的交談中看得出來,她應該是一位十分有修養的人,應該不會無中生有。
“謝謝馬阿姨,我和我老婆在裝修好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新房,也不知道是誰住到我家裡去了,我等會馬上就過去看,您先替我保密。”沈宗柏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如果沒有猜錯,估計是沈宗耀偷偷的住到他的房子裡去了。
他放在物業那裡的鑰匙早就不能開門了,隻是不知道對方是怎麼進去的。
本來上次的事情,沈宗耀就被裡麵訓誡了,如果這一次還要再做點什麼過分的事,沈宗柏不介意再送他進去住一段。
馬阿姨聽他的語氣也不像是開玩笑,當即吃驚的壓低了聲音,“難不成還進賊啦?我就說你們小兩口都是文質彬彬的人,怎麼會不顧場合嘛!你放心,我給你盯著,你趕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