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急急忙忙地趕回家,卻在上樓梯拐彎的時候不小心和對麵的來人撞到了一起,還沒看清楚對方是什麼人,她就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吧?”
說完,她一抬頭,卻發現撞到的人竟然是隔壁的方小麗,頓時覺得今天自己的運氣不太好,竟然一大早就碰到這女人。
方小麗也看清了是她,立馬瞪著她罵道:“你走路沒長眼睛啊,趕著去投胎啊!”
蘇月深知這女人的性子,你跟她客氣是沒用的,她還是會不依不饒,所以當下也沒再道歉,而是反懟了回去:“我沒長眼睛,那你就長眼睛了?咱們兩一起撞的,我撞了你你不也撞了我?你是不是也是趕著去投胎去?”
方小麗雙眼冒火,簡直恨不得吃了蘇月,這女人現在越來越囂張了,都不把她放在眼裡,不就是一個農村來的女人嘛,以為自己男人升職了就了不起了?就算是升職了也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跟這樣的人說話都嫌掉價。
方小麗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輕蔑且嫌惡地看了蘇月一眼,那一眼好像蘇月就跟地上的狗屎一樣,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還高聲道:“有的人彆以為一時得誌就覺得自己多了不起,誰都可以不放在眼裡,還真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哼,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說完之後這女人就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走遠了。
你才是土包子呢!在我眼裡你簡直土爆了!
蘇月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個神經病,要不是兩個孩子還在家裡等著她回去喂奶,她非得拽著她好好說道說道,還有臉說彆人土,其實最土的就是她。瞧她那頭特意燙卷的頭發,簡直不忍直視,還有臉上化的那妝,毛毛蟲般的美貌以及血盆大口的,也不知道好看在哪,偏偏還覺得自己打扮的很漂亮。
真不知道這人的優越感哪裡來的。
這時,馬翠雲急急忙忙地正從樓上下來,問:“我剛剛在門口就聽到你和方小麗的聲音,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蘇月咽下了胸口的那口氣,搖搖頭說:“不算吵架,就是剛剛我從樓下上來,沒看到她,在拐角這裡和她撞到了一起,她就陰陽怪氣地說我彆以為自己多了不起,還說我是土包子。我看她就是個神經病。”
“可不就是神經病嘛,彆理她。”馬翠雲冷哼一聲,說:“她心裡現在指不定都氣炸了,能看你順眼才怪了,所以才陰陽怪氣的說話,你彆當回事。”
“她氣什麼?我天天在家裡帶孩子,又沒惹她。”蘇月不明所以。
看她還沒想明白,馬翠雲好笑,解釋道:“還不是這次你家韓愛國升職的事情嘛,我聽我家老孫說這次的這個新營很重要,上麵很重視,好多人都想當這個新營的營長呢,包括方小麗家的馮營長也想呢。可最後這個機會卻落在了你家韓愛國身上,原本馮營長還壓你家韓愛國一級,現在兩個人可是同級了,你說方小麗能看你順眼麼,心裡說不定想打死你的心都有了。”
蘇月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剛剛說那些話呢,說什麼讓我彆一時得誌就覺得自己多了不起,原來是指這件事啊。”
“可不是嘛。”馬翠雲想想就覺得解氣,嘲諷地笑著說:“之前吵架的時候她還放狠話呢,說什麼你家韓愛國就是個小連長,她有本事讓你們家從部隊滾蛋,結果呢,你們家沒滾蛋不說,你家韓愛國還升職了,和她男人同級,說不定以後比她男人前途還好呢,這可真是打臉,就看她臊不臊!”
蘇月被說的也覺得很解氣,之前被方小麗羞辱的時候她不是不生氣的,韓老太太也跟著後麵擔驚受怕的,就怕韓愛國會被人穿小鞋,這種被彆人看不起的感覺沒有人會喜歡,所以看到方小麗吃癟她心裡也是高興的。
像方小麗這樣看不起彆人的人就應該讓她多吃幾次癟,說不定還能改改好,以後彆把眼睛長在頭頂上,誰都看不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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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月子,蘇月也重新接起了活,繼續做之前的蛋糕生意,畢竟現在家裡五口人,資源緊張,還要養兩個孩子,就靠韓愛國一個人的津貼壓根頂不住。
徐燦知道她繼續接活之後,立馬就下了訂單,她家那邊的親戚基本都是不差錢的,被蘇月做的蛋糕迷住之後,但凡誰家裡過個生日都會趕時髦地做一個蛋糕回去吃,還有的小孩子很愛吃,專門托蘇月做一個小蛋糕給孩子吃。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找蘇月做蛋糕的人還真不少,但因為之前蘇月懷孩子加坐月子沒辦法下廚房就一直壓著沒做,現在經由徐燦的口一說,大家又重新找了過來。
蘇月第一天就接了兩個蛋糕的生意,在做蛋糕之餘,她還專門拿做了一個小蛋糕給韓老太太嘗嘗,畢竟韓老太太還沒吃過呢。
她在原來的配方上又改進了一點,還用水果加以點綴,所以現在做出來的蛋糕香味更勝從前,當濃鬱的甜香飄散在空氣中的時候,就連韓老太太都忍不住雙眼冒光,盯著蛋糕問:“這就是之前隔壁找你做的叫什麼奶油蛋糕的?”
“對,就是這個。”蘇月邊說邊將一個勺子遞給老太太,“娘你嘗嘗好不好吃。”
韓老太太用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吞進嘴裡,頓時感覺一股甜香在嘴裡彌漫開,好吃得舌頭都想吞下去,“月兒,這蛋糕比之前你做的那些糕點還好吃呢,我一個老太婆吃得都停不下來,怪不得隔壁那孩子老是吵著要吃呢。”
聽她提起這茬,蘇月就忍不住想起前幾天方小麗罵她的事情,氣哼哼地說:“這下子隔壁來找我做我可不給他們家做了。”哪有一邊求人辦事一邊態度還那麼囂張的,她就算不賺那點蛋糕錢也想掙回來一口氣。不是說他們家是土包子嘛,那就彆吃土包子做的東西。
韓老太太跟蘇月的想法一樣,“對,咱們不給隔壁做,那個方小麗真的是太壞了,每次看到我們都一副嫌棄惡心的表情,要不是怕影響愛國,我真想上去扇她一頓。以後她給多少錢咱們都不給做蛋糕。”
婆媳兩在這件事上達成了一致,一致決定不管隔壁怎麼說,以後都不做隔壁的生意了。
就在婆媳兩下了這個決定的第二天,大概是隔壁的小子又聞到蛋糕的香味了,馮老太太又一次上門請蘇月做蛋糕,這一次不用蘇月說什麼,韓老太太就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她說:“老姐姐,我也不瞞你說,你們家的蛋糕我們家真的做不了,我怕我們家做了之後哪裡又被你家兒媳婦挑刺,到時候再給我們罵一頓,我們可不想乾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們還是找彆的人做吧。”
馮老太太被說的臉臊,心裡也知道韓老太太這麼說沒什麼錯,畢竟以自己兒媳婦那態度,每次看到人家不是冷嘲熱諷就是白眼以對,從來沒感念過人家給自己家孩子做蛋糕,人家不生氣才怪,要是她,她也不願意再給這樣的人做蛋糕。
人家這麼說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馮老太太沒好意思再說什麼,臊著臉回家了,並打算以後孫子再怎麼鬨她都不管了,誰叫他媽不講理,把人家得罪狠了呢,要是想請人家做蛋糕,就讓他媽自己去吧。
可方小麗怎麼可能拉得下臉來求蘇月呢,眼見著自己婆婆死都不願意出麵去隔壁買蛋糕了,她氣得在家裡摔了好幾個碗,並私下裡把蘇月罵得要死。最後沒辦法了,她隻好無視自己兒子的哭鬨,狠心不理會。
一時間,馮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樓上樓下每天都要聽見他們家劈裡啪啦的。
隔壁的雞飛狗跳蘇月在家裡聽得一清二楚,但並不想去管,不是她不近人情,而是方小麗太過分,她以後再也不想跟這樣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