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苒回道:“玉棠,怎麼了,你有什麼事情嗎?”
甄玉棠說著打算,“我向夫子保證下次考試一定要有進步,所以我想讓你給我補補課。”
唐苒歉疚的開口,“不好意思啊,玉棠,我挺願意的,隻是,我待會兒回去還得照顧弟弟和給家裡人洗衣做飯。”
甄玉棠笑了笑,“沒關係,你有事情,我找其他人好了,苒苒,你快點回去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唐苒拎著書箱快步出去學舍。
甄玉棠單手抵在案桌上,托腮思考著,若是她下次考試沒有進步,謝夫子一定會打她的手心,她可不想被人打手心啊!唐苒不能幫她補課,那麼找誰好呢?
聽到後麵傳來動靜,甄玉棠扭頭看過去,“韓晚,你就要回去了?”
韓晚回道:“是啊。”
雖然她與甄玉棠總是拌嘴,但甄玉棠主動和她說話,她當然不能不搭理!
甄玉棠問道:“你不準備找個人幫你補習功課嗎?”
韓晚無所謂的開了口,“每天隻有下午的時候才能歇息,我才不耐煩繼續溫書呢。”
甄玉棠又問了一句,“那你不怕到時候夫子打你的手心?”
韓晚不在意,“打就打吧,我皮粗肉厚,小時候不聽話,沒少被我娘追著打,後來我娘沒了,就沒有人再用擀麵杖打我了。夫子不過打我手心幾下,不痛不癢的。”
甄玉棠笑了一下,韓晚這個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
韓晚又道:“不和你說了,我先回家了,我爹還等著我去相看人家呢!”
甄玉棠有些驚訝,“你爹這就給你說親了?”
韓晚害羞的點點頭,“對,與我說親的是縣城東邊嚴家的兒子嚴良,我爹說讓我與他見一麵,我已經及笄了,要是覺得嚴公子還合適的話,我的親事就要定下了。”
前世的時候,甄玉棠沒與嚴良有過什麼往來,不清楚嚴良這個人品性如何。
韓晚總是與她不對付,這還是甄玉棠第一次見韓晚露出害羞的模樣,她出著主意,“既然要去說親,雖然兩人能否相處長久,品性最是重要,但初次見麵,姿容也不可忽視,隻有看著順眼了,才有繼續相處的可能。”
韓晚這次倒是聽進去了,“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有些胖,還有些黑,嚴公子也不一定能看上我。”
“那可不一定。” 甄玉棠笑著道:“ 你哪裡胖了,看上去還挺可愛的。至於膚色的問題,你不要塗抹那麼多脂粉,臉和脖子都不是一個膚色,妝容自然清透一點。等你回去後,將身上的這件紅色襦裙換掉,換一件顯膚色和氣質的衣裙。還有啊,你和我的年齡差不多大,平日可以嘗試戴一些玉簪和玉石珠花等,不要總是簪這些金簪子,顯得老氣。”
甄玉棠還是第一次和她說這麼多話,韓晚一字一句仔細聽在耳裡。
她本來在村裡長大,家境貧寒,去年她爹走了大運,得了一筆銀子 ,帶著她搬到縣裡做生意。
一朝發了財,她又沒有親娘在身邊教導,所以韓晚不太會打扮自己,她總覺得把金啊銀啊的東西帶在身上才氣派。
甄玉棠這番話就是及時雨,這會兒她看甄玉棠也稍稍順眼了許多,“我知道了,要是我和嚴公子能夠定親,到時候我請你吃一頓大餐來感謝你。”
甄玉棠爽快的應下,“好。”
頓了頓,她又提醒了一句,“對了,韓晚,成親不是兒戲,你與嚴公子相看時,不要急著與他定親,要仔細了解他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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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亭正在寫策論,甄玉棠與韓晚的對話時不時傳到他耳裡,他落筆的速度依舊,心裡卻在想,女兒家的情誼真是來得莫名其妙,韓晚時常與甄玉棠拌嘴,可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韓晚就要請甄玉棠吃大餐了。
此刻其他學子都已離開學堂,屋裡隻剩下甄玉棠和阮亭二人。
甄玉棠盯著阮亭的背,甄家學堂裡,功課出色的隻有阮亭和唐苒,唐苒家裡事情多,那她隻能找阮亭幫忙。
當然,她也可以找外祖家的林表哥,但是外祖家和甄家離得並不近,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了。
若不是不想被謝夫子打手心,甄玉棠還真不想和阮亭有太多的往來,但現在沒辦法嘛,被打手心可是很疼的。
甄玉棠用手輕輕戳了下阮亭的背,準備好了說辭。
阮亭感覺到甄玉棠的動作,他挑了挑眉,卻沒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