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一張臉仍然紅紅的,眉間還有一層細汗,“剛才我的朋友讓我過去幫忙,忙完之後我就立即過來了。”
“甄小姐,你我是第一次見麵,我說了那些話,是我太魯莽,我先向你賠罪。我並非不尊重甄小姐,而是太過緊張和急切,我怕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就見不到甄小姐了。若是給甄小姐帶來困擾,是我的不是。”
趙構說出這樣一番話,倒是讓甄玉棠更滿意了些,到底是在府學讀書的,最基本的為人處事的能力和手段是有的,起先魯莽了些,但也知道趕快賠罪。
甄玉棠輕輕一笑,“趙公子沒有給我帶來任何困擾,況且,起初是我先提到要找一個上門夫婿的。”
看著甄玉棠的笑靨,趙構一顆心跳的更快了些,這樣好看的姑娘,他是第一次見到,讓人移不開眼,彆說是入贅,讓他做什麼事情他都願意。
“多謝甄小姐願意包容,甄小姐,我說的那些話並無虛假,我是真的願意入贅甄家。我家在泰和縣隔壁的縣城,距離泰和縣並不遠,家中兩位兄長皆已成親,我是家裡最小的兒子,我爹娘對我沒有太多期待,隻要我過的高興就好了。我的為人,唐苒是有一二分了解的,我不喝酒,也不去賭坊和風月之地,學業雖不十分出色,卻也不是最差勁的。”
甄玉棠靜靜的聽著這長長的一番話,少年郎的感情來得快速又炙熱,讓人無法拒絕,又覺得感動。
趙構問道:“甄小姐何時回去泰和縣?”
甄玉棠回道:“明日下午。”
趙構繼續羞澀的開口:“這次月底府學放假,我想去泰和縣見一見甄小姐,剛好甄小姐也可以多多了解我的為人,可以嗎?”
甄玉棠沒有回答可以,也沒有回答不可以,她隻是道:“ 趙公子,既然你告訴了你家的情況,那我也和你說一說我的情況。”
“甄家是商戶,我爹娘去年不幸離世,留下一個年幼的胞妹,家裡還有兩位伯父和伯母,這也是我為何要找上門夫婿的原因,方便照顧我的妹妹。”
她接著道:“趙公子,兒女的親事是要經過雙親同意的,不可擅自行事。若你父母願意你入贅甄家,那你可以來泰和縣一趟,若你父母不同意,便不要勉強。成親不是小事,尤其還是上門女婿,日後可能會招致一些難聽的閒話,也會損害趙公子的聲譽,還望趙公子勿要輕易下決定,謹慎思考,三思後行。”
若說之前趙構是沉迷於甄玉棠的姿容,那麼聽了她這一番話,甚是感動,“甄小姐肺腑之言,還請甄小姐放心,我會征求我爹娘的意見,也不會魯莽做決定的。”
甄玉棠笑著點點頭,“好。”
她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又不是她攛掇著讓趙構入贅甄家,省得阮亭誤會她是在戲弄趙構。
阮亭在不遠處沒有離去,看著甄玉棠和趙構,墨眸深邃,複雜的情緒湧動。
他心裡悵惘,苦澀,又有幾分酸楚。
前世,甄玉棠對他一往情深,可她的情意,原來不隻會給予他。
他並不是甄玉棠唯一的選擇,甄玉棠的情意,可以給予林知落,也可以給予趙構,甚至還可能給予其他人,唯獨沒有他。
在他的夢裡,前世可沒有林知落和趙構的出現,甄玉棠也沒有想過要招上門夫婿。在他成為秀才不久,甄玉棠就與他定親了。
論才學,林知落和趙構不如他;論前途,那兩人同樣比不上他;論長相,亦是如此。
甄玉棠應該喜歡他才對。
阮亭也是有傲氣的,他不可能把甄玉棠搶回來,也不能和府學的同窗共搶一個女子。
沈念瑜看到阮亭身影,不禁露出笑,急忙來找他,卻見阮亭在看著那位甄小姐。
至於為何沈念瑜會知道甄玉棠的名字,方才甄玉棠一出現,就吸引了不少學子的目光,好幾位學子去向甄玉棠搭話。
沈念瑜總覺得,阮亭對那位甄小姐是特彆的,阮亭從來不會看一個女子看得入了神。
她心裡油然生出一股危急,“阮亭,你和那位甄姑娘很熟悉?”
阮亭淡淡的道:“隻是同窗。”
沈念瑜不想當著阮亭的麵再提起甄玉棠,轉換著話題,“阮亭,你昨日不是說不來詩會比賽嗎,怎麼今日過來了?比賽挺精彩的,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阮亭客氣的道:“我還有事,先失陪了,沈小姐去看比賽吧。”
話音落下,阮亭離開。
他是為了甄玉棠才過來的,既然甄玉棠要讓趙構當上門夫婿,那他繼續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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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趙構離開,唐苒走過來,“玉棠,剛才阮亭是不是有些生氣了呀?”
甄玉棠細眉微揚,“是。”
好歹她與阮亭當過十年的夫妻,阮亭是高興,還是生氣,甄玉棠還是能看出來的。
阮亭這個人,麵對無關緊要的事情,才不會說那麼多廢話。他越是心裡有怒火,臉色越是冷漠。
唐苒覺得奇怪,分析著,“你要找上門夫婿,趙構願意當你的上門夫婿,阮亭卻生氣了,這與他沒有一點兒關係啊!”
“是啊!” 甄玉棠無奈的順口應了一嘴,“估摸男子和女子一樣,每個月總有幾日心情不好的時候。”
阮亭乾脆改名叫阮亭亭好了,莫名其妙的生氣,像小姑娘似的。她也還生著氣呢,不過她一個仙女不和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