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隻想和離的第三十三天(2 / 2)

他前一段時間新得了幾個姑娘,最近覺得膩歪了,又想起甄玉棠,問道:“ 甄玉棠這幾日在做什麼?”

他身邊的小廝趕緊回答,“甄小姐前幾日去了一趟蘇州,這幾日待在家裡,偶或會去甄家的鋪子幫忙。”

一想到甄玉棠那桃腮玉麵,張韶元隻覺懷裡的兩個女子瞬間成了不入眼的胭脂俗粉,他一把推開那兩個女子,“甄家的生意最近如何?”

那小廝又道:“甄家生意不如以往,但甄老爺四處奔波,關於甄家鋪子的流言也被甄家人解決了,最近甄家的生意有所恢複。”

張韶元眉頭擰了擰,“甄遠山有些本事啊!但甄家敢得罪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派幾個人,把甄家那幾家生意還不錯的鋪子砸了,動作隱蔽點。”

小廝提醒道:“公子,老爺說讓您這幾日注意點,說是上麵有人要查老爺。”

張韶元拿起酒盞搖晃著,“ 不是說了要隱蔽點嗎?你去找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最後也查不到我身上。”

那個小廝無奈應下,“是,公子。”

甄玉棠正在與徐氏一起對賬,突然管家急匆匆進來,“夫人,不好了,不知是哪些混帳東西,拎著鐵棍砸了好幾家咱們家的鋪子。”

徐氏臉色一變,立即起身,“怎麼回事?”

管家一臉焦急,“那一群人看起來就不像是正經人,拎著棍子拿著刀,二話不說就開始砸鋪子裡的東西。”

徐氏心急火燎的大步出去,“ 把府裡的小廝都帶上,我去看看去。”

出了這樣的事情,甄玉棠也坐不住,跟著徐氏後麵一起去了鋪子。

甄家主要是經營瓷器和布匹生意,縣城裡那幾家生意興隆的鋪子無一幸免,精致的瓷器此刻碎了一地,布匹也被人用剪刀刮出一道道痕跡,就連鋪子裡當裝飾用的盆景、珠簾、書畫也被惡意毀壞了。

等徐氏和甄玉棠趕到其中一家鋪子時,那些惡人已經離開,隻留下一地狼藉。

徐氏氣的直喘粗氣,臉色青白,“ 這是非要讓咱們甄家倒下啊!”

甄玉棠趕忙扶著徐氏坐下,感受到徐氏身子都在發抖,她心裡並不好受。

甄玉棠輕吸一口氣,平靜著情緒,“甄叔,鋪子裡可有人受傷?”

甄掌櫃臉上神情凝重,“小姐,沒有人受傷,但這些瓷器、布匹都被損壞了,損失慘重。剛才那些歹人闖進來,不少客人被嚇著了,出了這種事情,怕是接下來幾日不會再有客人上門了。”

甄掌櫃又道:“我剛才讓鋪子裡的夥計去報了官,不知道能不能查到那些人是受何人指使。”

甄玉棠微微皺眉,“甄家在縣城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那些人若不是得了授意,不敢做這些事情。他們這般肆無忌憚,必然背後之人能夠保住他們。再者,張縣令的兒子打壓咱們甄家的生意,就是去報官,縣衙裡那些衙役也不會用心查探。”

她總覺得這件事和張韶元脫不了關係,若非受他指使,泰和縣不會有人敢砸甄家的鋪子。

徐氏勉強穩住心神,“ 甄家的生意好不容易恢複了一些,又出了這一遭事情。就怕有了第一次,還有下一次。張縣令不會替咱們住持公道,那些人以後還敢砸咱們家的鋪子。”

甄玉棠正色道:“ 甄叔,你多找幾個人高馬大的夥計,給他們配上鐵棍和短刀,這幾日日夜巡查,一刻不能離開鋪子,尤其是晚上,讓幾個夥計住在鋪子裡。若是那些人在鋪子裡放火或是放置其他東西,更是損失慘重,一定要注意。”

甄掌櫃應下,“是,小姐。”

甄玉棠又吩咐,“還有,把這次被砸的幾個鋪子裡剩下的那些布料和瓷器轉移出去,送到甄府去。接下來一段時間,甄家全體鋪子不要開門做生意。”

甄老爺遲疑不決,“全都關門?小姐,這樣下來怕是要損失不少銀錢!”

“按玉棠說的來。” 徐氏道:“損失銀錢是小,繼續開門做生意,如果那些歹人又拿著刀上門,不幸有客人受了傷,那咱們甄家就是徹徹底底的要倒下了。”

甄掌櫃點點頭,“那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甄玉棠走到甄掌櫃麵前,“甄叔,各個鋪子遭受的損失,今明兩天要登記在冊,好有大致的了解。你通知其他鋪子的掌櫃一聲,這幾日一定要注意鋪子裡有無異常。接下來幾天您要多辛苦了。”

甄掌櫃歎口氣,“小姐客氣了,我在甄家待了幾十年,鋪子就像是我的家一樣,我隻希望鋪子好好的。”

看著滿地的碎片,又聽著甄掌櫃這番話,甄玉棠心頭的塊壘越發沉重。

甄家生意能有如今的規模,是甄家祖上幾代人以及鋪子裡各個掌櫃的努力,她的爹爹和兩位伯父也付出了不少心血。

可卻因為她,甄家生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重創。若是甄家生意真的倒下了,她就是甄家的罪人。

事情發生的突然,甄遠山以及甄遠林不在縣城,他們兄弟倆外出做生意去了。

甄家其他人都到鋪子裡幫忙,甄玉棠也沒閒著,也去到鋪子裡收拾殘局。

聽到甄家鋪子被砸了,張韶元甚是滿意,他手裡拿著扇子,去到甄家商鋪。

進門上下打量幾眼,看著滿屋狼籍,隻覺出了一口惡氣,他挑著眉,“ 多日不見,甄小姐還是這般貌美動人!”

甄玉棠正在盤算損失的銀錢,聞言,抬眸看過去,眉頭不禁蹙了蹙。

張韶元立在門口,“甄小姐何必這麼執拗,像你這樣的女子,就應該穿著絲綢襦裙,在府裡等著郎君歸來,而不是在這裡打算盤做生意。”

甄玉棠冷冷出聲,“不勞你費心。”

張韶元今日是勢在必得,“ 怎麼不勞我費心?我這一顆心可是在甄小姐身上。”

聽到這話,甄玉棠隻覺惡心,張韶元看起來人模狗樣,實則就是一個不擇手段心胸惡毒的真小人。

甄玉棠懶得多說廢話,“昨日是你派人砸了甄家鋪子,我說的沒錯吧?”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張韶元佯裝驚訝,“ 甄家鋪子被砸了,乾我何事?許是甄老爺得罪了什麼人,那人懷恨在心,要報複甄家,所以派人砸了甄家的鋪子。”

甄玉棠譏諷開口,“張韶元,你平日在縣城裡作威作福慣了,怎麼今個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不敢承認?”

若不是張韶元派人砸了甄家鋪子,他豈會趕在今日來到鋪子裡!

張韶元臉色沉下來,手裡的折扇一下子合上,“ 我爹派媒婆去甄家提親,我又親自去了甄家一趟。隻怪你們甄家不識好歹,軟的不吃,那我隻好來硬的。甄玉棠,你若是識趣,就入了我張家的大門,你還是泰和縣縣令的兒媳婦,你們甄家的生意還能繼續做下去。”

他繼續威脅,“你若是不識趣,甄家的生意彆想做下去了,隔三差五就會有人把甄家的鋪子砸了。你說,到時候你那大伯父會不會主動把你送到我屋裡?”

甄玉棠隻想把桌子上的算盤砸到張韶元臉上,她攥緊手指,“不巧,倒是要讓你失望了,我已經定親了,張縣令身為地方父母官,放任自己的兒子仗勢欺人,張韶元,你當真以為自己可以作威作福一輩子嗎?”

張韶元不屑的笑了下,“我怎麼不知道甄家大小姐定親了?你的未婚夫又是哪個不中用的男人?甄玉棠,你彆這麼倔。你不想嫁給我也可以,趁著我還憐香惜玉,你今個陪我一晚上,把我伺候的舒服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人打壓你們甄家的生意。”

張韶元說著話,就要往甄玉棠身邊走,他腳步剛抬起,不料,被人捏著脖子後麵的衣領,整個人來不及反應,一下子摔倒在鋪子門外。

“砰”的一聲,張韶元直直砸在地麵上,腦袋狠狠磕著青石路麵,他忍不住連連痛呼。

被小廝攙扶著,他勉強爬起來,手裡的扇子也不要了,摸著後腦勺,一碰就是鑽心的疼。

張韶元臉色陰沉著,欲張口大罵,轉身一看,卻看到了阮亭。

想起阮亭和宣平侯府的關係,他隻得將一肚子的怒火咽了進去,“阮亭,我勸你不要插手這件事。”

他不懷好意的笑起來,“我知道了,看來你也看上這位甄家大小姐了。等我玩膩了,可以把甄玉棠讓給你玩一玩兒。”

阮亭神色冷淡,視線似刀刃般鋒利,他一腳踹在張韶元的雙膝。

“撲通”一下,張韶元雙膝狠狠砸在地麵上。

這下,他可是徹底站不起來了,兩條腿像是廢了一樣,被身邊的兩個小廝攙扶著,他才勉強從地麵上爬起來。

他惡狠狠瞪著阮亭,怒火中燒,“阮亭,你是甄玉棠什麼人,與她定親的未婚夫還沒見人影,哪輪到你插手!”

“什麼人?” 阮亭掃他一眼,聲音沉而冷厲,“我就是她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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