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進去花廳,打破了安靜的氣氛,“阮亭。”
阮亭抬起眼眸,注視著她,“甄小姐,我是來向您賠罪的。”
甄玉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賠罪?”
阮亭:“我娘和阮嫻對你說了一些比較過分的話,我來向您賠罪。”
原來是這件事,甄玉棠看他一眼,“ 你娘和阮嫻對你講了這件事,我不知她們是怎麼說的,隻是,阮亭,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阮亭薄唇輕啟,“我應該問些什麼?”
甄玉棠道:“她們是你家人,正常情況下,都會偏袒自己的親人。你來向我賠罪,看來是覺得你娘和阮嫻在無理取鬨,但你未在場,並不清楚來龍去脈,你不需要我給你一個解釋嗎?”
阮亭輕輕搖頭,“你不是這樣的人。”
甄玉棠與他一樣,不會做倒打一耙的事情。她是甄家的大小姐,比尋常女子更有氣度和端莊,有些事,她不會做,也不屑去做,犯不著無緣無故針對王娘子。
甄玉棠微微一怔,她還以為,若是阮亭知道了,會對她有幾分不滿。
她依舊不收王娘子的繡品,還譏諷她倚老賣老,換成其他任意一個男子,遇到這種事情,定然會選擇維護自己的親娘。
出乎她的意料,阮亭卻沒有不滿的來質問她。
甄玉棠出了聲,“阮亭,既然發生了這件事情,有些話我就趁機說清楚吧。等與你成了親,我依舊不會讓鋪子收下王娘子的繡品,也不會包容王娘子和阮嫻。她們倆膽敢惹我一次,我絕不會手下留情。也彆想著給我立規矩,我是不會伺候王娘子的。其他兒媳婦該做的端茶倒水,伺候公婆用膳,拿著自己的嫁妝討好婆婆,這些我都不會做。”
“我就是這樣的性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端莊得體,你若是不能接受,那我們倆的親事也沒有繼續的必要。”
阮亭敏銳察覺到,甄玉棠毫不掩飾對王娘子和阮嫻的厭惡。
定是王娘子和阮嫻做了什麼事情,才讓甄玉棠十分厭惡。
可王娘子和阮嫻與甄玉棠的接觸隻有兩三次。若說是因為前幾次的矛盾,甄玉棠並非心胸狹隘之人,斷然不會因為之前的事情而如此討厭王娘子,連最基本的麵子功夫都不願意講究。
阮亭眸色深沉,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難道前世的時候,甄玉棠與王娘子的婆媳關係也是這般不合嗎?
斂去心中思緒,阮亭道: “ 你與我成了親,你名下的鋪子都是你一人的,你想怎麼做,我無權乾涉,我娘與阮嫻亦是如此。本就是她們二人鬨事在先,你無需顧全她們的顏麵。”
頓了片刻,阮亭接著道:“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不強迫你。”
甄玉棠眉頭微蹙,很是驚訝,“你竟然答應了?婆婆給兒媳婦立規矩,兒媳婦伺候婆婆,事事聽婆婆的話,在許多人看來,這是應該的。我卻不願意做這些事情,也就是說,我是不會孝敬你娘親的,阮亭,你不覺得生氣嗎?”
阮亭唇角微微噙笑,“我見過你與徐夫人和甄大老爺相處的情景,你對他們的孝敬與關心做不得假。當初你與韓晚時常拌嘴,後來嚴良辜負了她,是你安慰她,替她出主意。你並非是驕縱不懂事的姑娘,也不會因為一些小事而記恨其他人。你這麼做,定是有你自己的理由。”
甄玉棠怔怔的看著阮亭,如果是其他男子,定是會覺得是她在記恨和嫌棄王娘子,會覺得是她不孝順,做不到為人兒媳該做的事情。
阮亭剛才的回答,太令她意外了。
濃長的眼睫微微翹動,甄玉棠有些歉疚,“王娘子畢竟是你的娘親,阮亭,我知道我的要求,讓你很為難。我可以答應的是,王娘子和阮嫻不惹事,我不會故意針對她們。但,如果她們惹事在先,我不會看著你的情麵而客氣。”
阮亭的眼眸像是被水洗過的黑濯石,黑亮而深邃,注視著甄玉棠,他認真的道:“ 甄小姐無需顧忌我,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若是嫁給我而束手束腳,忍受著委屈,那我有什麼資格迎娶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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