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道:“李遠是我在府學的同窗,為人勤勉踏實,在府學的時候也不曾做過出格的事情。性情是有些悶,但人緣還不錯,與府學的學子相處挺融洽的。”
甄玉棠點點頭,“那依你看,他可是成親的良配?”
阮亭薄唇吐出一個字,“是。”
阮亭都這麼說了,看來李遠品性著實不錯。若是李遠有不妥之處,阮亭肯定會告訴她的。
“那我讓櫻桃去知會韓晚一聲,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看書了。”
望著甄玉棠輕快離開的身影,阮亭薄唇揚起,啜了一口方才甄玉棠為他倒的茶。
這段時日,他與甄玉棠親近許多,甄玉棠會給他送來膳食,會與他說些閒話,兩人共處一個屋簷,偶或有分歧,但太多時候相處很是和諧。
阮亭在想,雖然甄玉棠不似前世那般心裡裝著他,但時間久了,他一定會進入到甄玉棠的心裡。
*
最近來阮家的媒婆也不少,王娘子一門心思要給阮嫻說一個金龜婿,阮嫻也安分了下來,平日甄玉棠也與她們倆見不到麵。
步入寒冬,氣溫一日比一日冷冽,這天早上,甄玉棠正在梳妝,阿芙身邊的奶娘跑過來,一臉緊張,“小姐,小小姐受涼了,似是發熱了。”
甄玉棠趕忙起身,顧不上繼續梳妝,烏發披在後背,去到阿芙的屋子。
阿芙小臉沒了血色,病懨懨的,眼皮子耷拉著,沒有力氣睜開。
她搓了搓手心,待手心熱了起來,摸著阿芙的眉頭,“是發熱了。”
她蹙著眉心,“櫻桃,讓平時快點去請大夫,算了,讓平時去醫館找舅舅,若是舅舅不在,讓林表哥過來也可以。前幾次阿芙受涼,都是表哥醫治的,他更有經驗,也更了解阿芙的情況。”
“是,小姐。”櫻桃急匆匆出去屋子。
甄玉棠看向那個奶娘,“昨天阿芙不還好好的嗎,怎麼一夜之間就發熱了?”
那個奶娘惶惶不安,很是慚愧,“都是我都錯,屋裡點著火盆,我把窗牖開了一條細縫,散去銀炭的氣味。沒想到昨夜變天,冷風把窗牖吹開了,小小姐這才受了風寒。”
這個奶娘伺候阿芙好幾年時間了,最近是越來越懈怠了。
甄玉棠麵色冷下來,“ 奶娘,阿芙年紀還小,你要多費些心思。總不能指望她一個小孩子半夜被凍醒了,然後自己去把軒窗關上吧?若是你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如到年關的時候,回家和自己兒子、老伴多待一段時間?”
那個奶娘身子一僵,甄玉棠這是在敲打她。
麵前的甄大小姐不過是個十六年的女子,如雲般的烏發也隨意披著,可她神色冷下來時,竟然帶著一股威儀,讓人不敢反駁,也不由自主的有些發怵。
奶娘趕緊道:“老奴記下了,小姐放心,老奴會儘心侍奉小小姐的。”
甄玉棠不急不慢的道:“可一不可再二,若是有下一次,奶娘還是回去照顧自己的孫女吧。”
總是不用心伺候的下人,換了就是,甄玉棠可不會念在以往的情麵上,顧全那些下人的臉麵。
喂阿芙喝了點水,甄玉棠準備回去梳發,剛出去屋子,就見到了阮亭。
阮亭眉頭皺了皺,“怎麼穿得這麼薄?”
甄玉棠淺淺一笑,“阿芙生病了,我這不是著急過來看她嘛!”
說著話,一股冷風吹過來,她不由自主打了個顫,柔柔的長發被風揚起。
“冷不冷?”墨眸看著她,阮亭道。
甄玉棠搓了下胳膊,“有點冷。”
阮亭脫下身上的披風,走到她麵前,“披著。”
甄玉棠想也不想的拒絕,“不用了,就幾步路的距離,我快點回到屋子裡就是了。”
“阿芙受涼,你總不能也跟著受涼。”
沒給她拒絕的機會,阮亭比她高一頭,立在她的麵前,微微垂首,把披風披在她身上,修長如玉的手指,替她綁著披風的結。
阮亭和她離得這樣近,呼吸之間,甄玉棠可以聞到阮亭身上的氣息,就像冬日裡的雪鬆,乾淨又清涼。
她垂下頭,阮亭的手指很好看,骨節分明,認真的替她幫著披風。
她慢慢抬眸,落在阮亭的麵上,輪廓深邃,劍眉星目,好看的過分,實在是賞心悅目。
披風還帶著阮亭身上的溫度,貼在甄玉棠的後背,一股溫熱傳遍全身,趕走了刺骨的冷涼。
她輕輕一笑,身子暖了許多,心裡亦是暖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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