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穿著丁香色繡五蝠的褙子,精神矍鑠,看上去年輕了幾歲。
林老夫人與甄玉棠的大舅母高氏,同樣憂心甄玉棠與阮亭的關係。
然而見到他們倆一起來到林家,麵上沒有絲毫不和,林家人放了心。
林高夫人拄著鳩杖,“有句俗話說得好,床頭吵架床尾和。年少夫妻,互相扶持,偶有矛盾,可隻要雙方坦誠相待,互相包容,多多溝通,哪有解不開的結兒。”
阮亭長睫微微垂下,林老夫人這番話通俗易懂,卻是至理名言。
可是,他害怕失去甄玉棠,還是瞞著了她關於前世的事情。
觀甄玉棠的所作所為,阮亭可以斷定,她也是有前世記憶的,甄玉棠與他一樣,選擇了隱瞞。
坦誠相待,並不容易做到。
高氏詢問道:“阮亭,等過了年,你何時動身去京城?”
阮亭回道:“月底出發,若是遲一些,路程會比較緊促。”
高氏囑咐道:“那也就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該準備的要提前準備妥當。家裡彆的缺,藥材最是不缺,我讓知落這幾天把那些藥草拿出來晾曬一番,到時候給你們帶上。”
阮亭溫聲道:“多謝舅母。”
一轉眼過了初五,出了正月初五,意味著新年要結束了。
甄玉棠本想與阮亭坐下來,好生的談一談,不料,阮亭還要去府城一趟。
“我在縣學讀書的時候,荀叔對我頗多照顧,我們成親時,他還是主婚人,趕在去京城前,總要去拜見他與荀嬸嬸。”
當初張縣令與張韶元能夠落馬,還是荀學政的功勞。
甄玉棠道:“荀學政對甄家有恩,我與你一起去。”
把阿芙托付給徐氏照顧,甄玉棠與阮亭去了蘇州府,這次走的是陸路。
荀學政與荀夫人熱切的招待了他們二人,荀夫人沒見過甄玉棠幾次,卻對她很有好感,“當初在寺廟裡你送給我的那把傘,現在還好好的收著。你與阮亭這孩子站在一起,看著就讓人覺得養眼。阮亭這孩子不容易,你也不容易,你們兩個要互相扶持。”
“等去了京城,京城繁華,規矩又多,需要注意的事項,我提前給你說道說道。”
甄玉棠笑吟吟的道:“謝謝夫人。”
有前世的記憶在,該注意的事項她都還記著,不需要荀夫人特意指點,可是荀夫人有這樣的心思,甄玉棠心裡一暖。
拜見荀學政後,阮亭又去了府學一趟。
學舍裡很安靜,學子們還未來到府學讀書,走在白石路麵,甄玉棠打量著不遠處的臘梅。
沈夫子看了甄玉棠一眼,直到此刻,他心裡仍然存著遺憾,年少慕艾,阮亭這樣有為的郎君,也不外如是。
若阮亭與念瑜成親了,享福的可就是他的女兒了。
沈夫子叮囑了一些話,不知沈念瑜從哪裡得到了消息,她跑到府學來,遠遠的盯著阮亭。
錯過了阮亭,她很清楚,她不會再遇到比阮亭更出色的郎君。
甄玉棠確實生得一副好顏色,可她隻是商戶之女,等阮亭平步青雲的時候,他真的心甘情願守著她一輩子嗎?
甄玉棠並不知道沈念瑜在一旁偷偷的注視著他們倆,走到某一處時,不知是誰家養的大黑狗跑到了府學,汪汪汪的叫個不停,很是滲人。
看著前方高大的黑狗,甄玉棠心裡有些怵,雖甄府裡養的有一條大黃狗,可實際上,她比較害怕與大狗待在一塊兒。
甄玉棠還沒說一句話,沈念瑾看到,阮亭立即護在甄玉棠的外側,拉著甄玉棠的手,走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沈念瑜神色怔愣了起來,明麵上,阮亭與人相處時,溫雅有禮,然而,什麼人都走不進他的心裡。
甄玉棠連害怕兩個字都沒說出口,他能這樣護著甄玉棠,可見,甄玉棠在他的心裡。
沈念瑜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她這是在做什麼呢,像個見不得人的老鼠一樣。
是她太狹隘了,也許,阮亭真的能一輩子守著甄玉棠。
拜見了這些人,啟程回去泰和縣。
馬車在寬敞的官道上馳騁,天色暗了下來,馬夫道:“小姐,姑爺,再有半個多時辰的路程,才能到沿途的客棧。”
阮亭“嗯”了一聲,“這附近荒無人煙,位置偏僻,趕路多加注意沿途的情況。”
“ 平時,你為人機靈,跟著馬夫一道,仔細注意點。”
平時去到前頭,與馬夫坐在一起,“好嘞,姑爺。”
不知怎麼回事,許是聽了阮亭剛才說的話,甄玉棠心裡有股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可能會出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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