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九十一天(1 / 2)

甄玉棠微征, 看向阮亭,隨即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再過幾天就可以拉弓射箭了, 好啊, 感情這人是在故意欺瞞她啊。

她還以為阮亭傷勢嚴重,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她留他住在宅子裡, 每日與他一頓用膳。

昨天,阮亭還說胳膊用不上力氣,非要讓甄玉棠給他更衣。

想著他受傷了, 甄玉棠就答應了。

原來, 阮亭是打著受傷的幌子, 在裝病呢。

林知落並非是不給阮亭麵子, 他自然不願離間表妹與阮亭之間的感情, 阮亭受傷了,來博得甄玉棠的關心無可厚非。

說起來,這是小夫妻間的一種情趣,本輪不到他插手。

可林知落沒有任由阮亭繼續裝病, 畢竟甄玉棠是他的表妹, 他還是希望甄玉棠可以不被人欺瞞,哪怕隻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剛才那句話,是個提醒,一個謊言需要用其他許多謊言來掩蓋, 等到日後甄玉棠發現了這件事, 隻會比現在更生氣。

甄玉棠收回視線,不再看阮亭一眼,“表哥,我們出去說話, 我做了些糕點,您嘗一嘗。”

“好。”林知落起身,臨走前,給了阮亭一個台階,“表妹做的糕點定是可口,不如表妹夫跟著一道過去?”

阮亭還沒回答,甄玉棠淡聲道:“不用了,他正受著傷,不能吃這些糕點。”

阮亭孤零零的看著他們倆人離開,他苦笑了一下,他是胳膊受傷,又不是嘴巴受傷,哪裡不能吃糕點?

很明顯,甄玉棠生氣了。

林知落在心裡為阮亭點了根蠟燭,阮亭就自求多福吧。

他說著好話,不願再看到這對小夫妻生出波瀾,“表妹,阮亭雖不是重傷,可傷痕也不淺。他那樣做,想來不是故意欺瞞你的,隻是想要借此拉近與你的關係。”

甄玉棠邊走邊道:“表哥,我知道。”

阮亭又不是閒著沒事乾的人,若非是為了要討她的關心,也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甄玉棠可以理解。

可理解歸理解,她還是覺得生氣。

林知落麵露微笑,他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可觀甄玉棠與阮亭二人,這情愛之事當真是複雜。

“ 表妹,你生氣是應該的,沒有人會喜歡被人欺瞞,尤其是親近的人。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何阮亭要這麼做?”

甄玉棠不解,“表哥,你想說什麼?”

林知落一襲素白長衫,一手負後,“阮亭經曆過起起伏伏,天之驕子跌到了泥潭中,卻又從泥潭裡爬了出來,這樣的人,又豈會忍受不住這些傷痛?一方麵他是在博你的關心,想要緩解你們二人之間的隔閡。可另一方麵,你是他唯一可以親近的人!”

“也隻有在你麵前,他才可以流露出一些軟弱,他也會害怕你把他推開。若是換一個人,阮亭絕不會這樣做。”

甄玉棠輕咬著唇,卷翹的眼睫半垂著,林表哥說的也沒有錯。

這一世,阮亭與她的感情,主動權掌握在她的手裡,阮亭被王娘子趕出來阮家,養母不要他了,親生母親也不要他了,除了在甄玉棠麵前撒撒嬌,對著外人,他依然是那般峻拔強大的樣子。

雖然甄玉棠沒有出聲,可林知落知道,他的這位甄表妹心思聰穎,一點就通,定是能明白他方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會揪著一點錯誤,與阮亭鬨什麼矛盾。

繞過假山,林知落開了眼樹上掛著的素心臘梅,換了個話題,“表妹,再過不久阮亭就要去京城了,你與他接下來的路到底要怎麼走,你可想好了?”

甄玉棠淺淺笑了下,“想好了。”

她沒有說什麼,而是道:“表哥,阿芙身子弱,每到換季的時候容易受涼發熱,您是大夫,這幾天我想跟著您學習一些基礎的醫術,要是阿芙突然生病了,我也不至於忙手忙腳。”

聽甄玉棠這麼一說,林知落明白了她的打算,“自然可以,明日我找幾本淺顯的醫書給你送過來。”

送走了林知落,甄玉棠在花廳嘗了幾塊糕點,不多時,就看到阮亭頎長的身影。

阮亭走到她身邊,端詳著她的神色,溫聲道:“玉棠,表哥走了?”

甄玉棠沒看他,冷聲道:“走了。”

阮亭輕咳了一聲,“玉棠,我錯了。”

甄玉棠這才掃了他一眼,“ 你怎麼錯了?”

阮亭站在她身旁,像個搖晃著尾巴的大黃狗,“我不該偽裝傷勢嚴重,不該欺瞞你,讓你擔心了。”

甄玉棠語氣依舊有些冷,“你受了傷,是我和平時他們拖累了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多麼愧疚?看著我擔心你,你心裡很舒服嗎?”

“你這樣做,我並非不可以理解,可是已經過了這麼幾天,你卻一直沒有告訴我實情。若是今日林表哥沒有戳穿你,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可是要一直瞞著我?”

“是我做的過分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瞞著你。”阮亭拉著她的手,神色很是認真,墨眸裡隻裝著甄玉棠一個人,“你彆生我的氣,好不好?”

一個長得十分俊朗的郎君,拉著你的手,委屈巴巴的求你不要生他的氣,之前的那些冷硬再也不見,本該是一頭猛獸,卻變成了軟乎乎的模樣。

估計沒幾個女子可以不心軟,甄玉棠也不例外。

她試探著抽了一下手,沒能成功,仍然被阮亭的大掌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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