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第九十五天(1 / 2)

小小的船艙, 屏風後的水汽飄散開來,阮亭揉了下眉心,無奈的笑了一下, 遇到甄玉棠,他真是高估自己的自製力了。

他放下手中的書, 起身倒了一盞涼茶,一飲而儘。

恰好, 這個時候甄玉棠走了出來,素色的寢衣下,女子玉頸修長,兩頰泛著粉, 眸子濕漉漉的, 長發柔柔披下來, 發尾的水漬滴在那圓潤處, 暈染出大致的輪廓。

猶如剛出水的春花,清麗中透著姝豔。

阮亭盯著甄玉棠看了幾眼,眸子暗了暗,心頭的火熱更甚,他麵不改色, 摩/挲著釉色的茶盞,卻又飲了一盞涼茶。

剛剛沐浴,甄玉棠也有些口渴, 看到阮亭在飲茶,她走過去,順手倒了一盞茶。

湊到唇邊,她小呷一口,涼意在口中擴散, 沒有一絲溫度,是涼茶。

還未出正月,又是在船上,甄玉棠奇怪的看著阮亭,“這茶是涼的,你不覺得太冰了些嗎?”

阮亭將釉色茶盞放下,喉嚨有些乾,“還好。”

若是不喝些涼茶,他心頭的燥熱就要壓不住了。

這人真是奇怪,非要喝這些冰冷的東西,甄玉棠也沒管他,“你去沐浴吧。”

她朝梳妝台走去,拿起雕桃花木梳,輕輕梳著發。

阮亭卻未有動作,銅鏡裡的女子杏眼桃腮,長發微亂,裹身的寢衣下腰肢纖柔,哪怕未施粉黛,卻如豔麗的海棠花,吸引著旁人的視線。

不合時宜的,阮亭腦海回想起前世的那些記憶。

月色高懸,甄玉棠躺在他的懷裡,鬢發鋪滿了玉枕,與他肌膚相/貼。

她眉梢間流露著情動後的姝麗,紅唇微張,喚著他的名字。

“阮亭,你慢一點。”

吳儂軟語,話裡還帶著哭腔,求著他慢一點。

想到這兒,阮亭的喉嚨更乾了。

纏綿的心思生起來,如同燃燒的烈火,灼著他的心頭,灌再多的涼茶,都不頂用。

甄玉棠才是那個唯一止渴的甘露。

甄玉棠正疑惑阮亭為何沒有動作,她剛扭過頭,卻見阮亭走過來,拿過一旁的帕子,“我來給你絞發。”

甄玉棠想了一下,沒有拒絕,以往是櫻桃幫她絞發,這會兒櫻桃不在,阮亭過來幫忙,省了她的功夫。

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你會做這些事情嗎?”

她擔心阮亭手勁太大,弄斷她的頭發。

阮亭輕笑了一聲,“我動作輕一點。”

骨節分明的指,穿梭在甄玉棠的烏發間,阮亭動作輕輕柔柔。

在船上待了一天,剛剛沐浴後,又有阮亭替她擦著頭發,甄玉棠挺直的細背不禁放鬆下來,身上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她算是明白了為何那些有權有勢的貴女或者公主喜歡養麵/首,有一個眉眼雋秀的郎君在一旁溫柔小意的服侍著,確實挺舒服的。

其實,她也算幸運,成親的夫君好歹是阮亭,雖然這人是個狗男人,但在其他方麵,真的是無可挑剔。

如果她嫁了一個看不順眼的郎君,那才是真的鬨心。

甄玉棠的頭發軟硬合適,長長的青絲從他的指縫間落下,落在那白皙的脖頸處。

阮亭粗糙的指腹觸碰在女子的脖頸,觸感柔滑細膩,像是剛才牛乳中浸泡出來。他動作停頓了片刻,這才收回手。

甄玉棠並非毫無感覺,被阮亭觸碰過的地方,酥酥/癢癢,宛若被火灼了一下,生出幾分熱意。

甄玉棠咬了下唇,她突然覺得,讓阮亭給她擦頭發,是一種煎熬。

時間好像慢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阮亭放下手裡的帕子,“好了。”

薄唇吐出的這兩個字,透著低啞。

甄玉棠鬆了口氣,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剛才,阮亭的手指總是若有似無的撫過她的肌膚。

即便這一會兒阮亭已經放下了帕子,那那些觸感還在。

阮亭低沉的聲音又響起,“我去沐浴。”

喝涼茶是徹底不頂用了,需要洗個涼水澡,不然他今夜是彆想睡覺了。

屏風後,依舊漂浮著一股沁人的幽香,並不過分的濃烈刺鼻,這是甄玉棠身上的味道。就連沐浴用的木桶,也是甄玉棠剛剛用過的。

阮亭眼裡的欲/念越發的濃烈,他這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好在,沁涼的冷水緩解了他心頭的灼熱。

還不是時候,甄玉棠還未接納他,願意跟著他去京城,並不全是因為他。

再者,就算甄玉棠同意了,可這是在船上,不隔音,有一丁點兒動靜彆人都能聽到。

甄玉棠梳發後,指尖沾了寫蜂蜜唇脂,塗在唇上,泛著瀲灩的光。

嘩啦啦的水聲轉過來,她下意識扭頭看向屏風處,沒有瞧見浮在上空的水汽。

甄玉棠眨了眨眼睛,阮亭是在洗冷水澡嗎?

這麼冷的天,又不是幽幽夏日,讓人汗流浹背,他不怕受涼呀?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容易產生旖旎的心思,偏偏阮亭灌了涼茶,緊接著洗了冷水澡。

阮亭不會是起了那種心思吧?

甄玉棠鼓了下腮幫子,把寢衣前襟的扣子扣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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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阮亭出來後,甄玉棠第一時間看向他胸/膛,還好,隻留下一個扣子,看來他沒有那樣的心思。

阮亭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輕笑了下,故意問道:“看什麼?”

甄玉棠隨口應了一句,“看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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