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苦讀多年,為的就是明天那一場考試,如果她狠心拒絕,影響了阮亭的發揮,那可就是她的罪過。
甄玉棠道:“什麼請求,不許太過分。”
阮亭唇角勾了下,“不是什麼過分的請求,等會試結束的那一日,你在貢院外麵等著我,好不好?”
甄玉棠麵露幾分訝異,她以為,阮亭會讓她親他一下,或是些其他事情。她怎麼也沒想到,阮亭提出來的竟然是這個請求。
甄玉棠問了一句,“為什麼想讓我在貢院外麵等著你?
阮亭笑著道:“我想出來考場後,就能看見你。”
去年去應天府參加秋闈,那時候他已經與甄玉棠定親了,陪在他身邊,除了同窗,隻有平時一人。
他那幾位同窗已經成親了,出去貢房的時候,那幾位同窗的夫人就在外麵等著他們。
當時阮亭就有個念頭,希望下一次會試時,他可以一出來考場,就能看見甄玉棠。
這樣,他就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他有夫人了。
不知怎麼回事,聽到阮亭這樣的回答,甄玉棠鼻尖突然酸了一下,就這麼想見到她啊?
她應道:“好。”
其實,就算阮亭不說出來,到時候她也會去接他回府的。
*
夜色還未消散,整個京城還陷入沉睡中,成千上萬參加會試的舉子已經起床了。
貢院外的火把熊熊燃燒著,侍衛整裝以待,舉子排成一條條縱隊,烏泱泱的一群人,望也望不到頭。
一陣風吹來,甄玉棠打了個顫,本該是陽春三月,不巧的是,昨天晚上突然變了天,下起了蒙蒙細雨。
這會兒,雨勢停了下來,可空氣中還帶著朦朧的水汽,枝頭葉子聚著點點露珠,那些細小的水汽伴隨著涼風,粘在衣衫上。
阮亭替甄玉棠攏了下她的鬥篷,“天涼了,你回去吧。”
甄玉棠搖搖頭,“沒事,我再待一會兒,等你進了貢院,我再離開。”
一旁的許淮挑了下眉角,他趕在天還沒亮就起了床,來送好友參加會試,結果是吃了一嘴狗糧。
這時,一道男聲傳來,“阮舉人,好久不見,今個可終於見到你了,若非今個是會試的日子,估摸著宋某還是見不到阮舉人。”
說這話的,是宋昌。
阮亭看過去,宋昌今日打扮的很是俊朗,那把惹人注目的折扇,依然在他的手裡。
阮亭淡淡一笑,“宋舉人,好久不見。”
宋昌話裡帶著試探,“阮舉人在宅子裡苦讀多日,想來定是有不小的把握吧?”
“宋舉人說笑了,阮某才疏學淺,不如宋舉人高才。”阮亭又是淡笑道:我隻盼順利度過這幾日,並無其他想法。”
宋昌打量著阮亭,其他舉子並不看好阮亭一甲及第,可他卻不敢小覷。
來到京城後,他兩次三番給阮亭下帖子,邀他去赴宴,阮亭並不常去,偶爾去了一次,也不風頭。
可阮亭愈是這樣,愈發讓人不清楚他的實力。
或許,是他想多了也說不定,泰和縣隻是個小地方,不管是資源還是人脈,阮亭哪裡比得上他。
他還要去打聽一下其他幾個競爭對手的情況,宋昌道:“宋某先過去了,祝阮舉人得償所願。”
他邊說話,邊扇著扇子,維持著風度。
看到他這副樣子,甄玉棠頗是無語,這人什麼毛病,已經變天了,還扇著扇子。
甄玉棠道了一句,“若不是貢院裡不許帶折扇,想來宋昌一定要帶把扇子進去。”
許淮接了一句話,“宋昌太過高調,盯上他的人不是少數。”
前兩日,宋昌遇到了意外,他從一家茶樓走過,剛好一盆鬆樹盆栽砸了下來,差一點就砸在他腦袋上。
事後,查明原委,是酒樓的一個夥計在擦拭盆栽,不小心沒拿穩,盆栽從三樓掉了下去。
那個夥計又是道歉,又是賠償。
可這樣的說辭,顯然不得不讓人多想,怎麼就這麼巧合,剛好宋昌從那裡走過,盆栽就落了下來?
雖然宋昌沒有受傷,可也讓他嚇出了一身冷汗,隻差那麼一點點,他就沒命了。
樹大招風,名高引謗,這些舉子明麵上和和氣氣,實則都是對手,宋昌非要當一個出頭鳥,也難怪其他人會盯上他,想把他從枝頭上打下來。
畢竟,少一個競爭對手,其他人就多一個機會。
甄玉棠也知曉這件事,她倒是有些佩服阮亭,難怪阮亭日後能成為首輔,他這樣氣定神閒的待在宅子裡,少了不少麻煩。
到了進考場的時間,甄玉整理下阮亭的衣襟,“你安心待在裡麵,不必擔心我們,府中的事有我來操持。進去貢院後,彆緊張,儘力就好。”
“嗯。”阮亭把她的手握在掌中,然後才鬆開,交代了幾句,隨著人流進去貢院。
甄玉棠望著他俊拔的背影,重活一世,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阮亭能否像前世一樣成為狀元,隻看這一次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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