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酈隻差指著溫如蘊的鼻子,說是她故意動了手腳。
在場之人也沒有愚鈍之人,哪裡會聽不懂裴雲酈的話?
裴長公主要比甄玉棠、溫如蘊等人年長幾歲,這些年輕女郎之間的爭鬥,她本不想插手,可溫如蘊的做派也忒惡心了點,影響了她的食欲和心情。
那位阮夫人初來京城,還沒立穩腳跟,不方便把話說的太直白;其他貴女更是沒有必要為了甄玉棠而得罪溫如蘊,不管其他人心裡有什麼想法,至少明麵上,不會插手。
如果她不出來說句話,反而便宜了溫如蘊。
長長的指甲掐著手心,刺進軟肉裡,溫如蘊都要把手心掐破了,這下子她徹底沒了台階可下,甄玉棠什麼時候搭上了裴長公主?
當下的情勢令她想不了那麼多,溫如蘊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難堪,“長公主說的是,是我太不謹慎,我向阮夫人賠罪,也向各位女郎、夫人們賠罪,打擾了你們赴宴的雅致。阮夫人,等明日我再買一個玉鐲子,給您送去。”
甄玉棠微微笑著,“不必了,萬一溫小姐再被人騙了呢?可就得不償失了。”
溫如蘊臉色青一片白一片,即便沒有人直白的點出她做了什麼事情,她也沒有承認,可旁人心知肚明。
今個來的賓客不少,要不了多長時間,她做的這些事情就會被添油加醋傳出去,她一直以來辛辛苦苦經營的才女名聲,付之一炬。
宴席上鬨出了這麼一番動靜,陸夫人在一旁看著,也知了大體情況。
她神色複雜的把目光移到溫如蘊身上,她算是看著溫如蘊長大的,她不相信溫如蘊會有這樣的心機。
可事情就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針對甄玉棠就算了,卻要在她陸家老夫人的宴席上惹事情,溫如蘊可將她陸家人放到眼裡了?
陸夫人擺了下手,“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今個是老夫人的生辰宴,你們都玩得高興點。”
甄玉棠扭頭看著阮亭,柔聲道:“你快入席吧,彆在這裡杵著。”
溫如蘊不敢再作妖,阮亭道:“好。”
接下來的宴席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倒是有一兩個夫人打趣著,“阮夫人與阮狀元新婚燕爾,連參加個宴席,阮狀元都放心不下阮夫人,你們小兩口感情可真不錯。”
甄玉棠沒說話,拿帕子捂著臉,微微一笑,佯裝含羞。
雖不知阮亭為何會過來,可他的出現,把所有的注意力弄到了他自己身上,給她省了不少麻煩。
這次的宴席,對於溫如蘊而言,頗是煎熬,若是可以,她想立即離去。
可這是陸老夫人的生辰宴,她不能再留下一絲話柄,隻得忍受著旁人若有似無的打量。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盆子臟水,連甄玉棠的裙角都沒挨著,倒是讓她染了一身的腥臭,也不知那些貴女、夫人們背地裡會怎麼嘲笑她。
好不容易熬到了宴席結束,溫如蘊顧不上去見陸老夫人一麵,灰溜溜的離開了,背影裡透著狼狽。
甄玉棠沒在意她,出了陸府,長公主的馬車就在不遠處,“阮亭,我去向裴長公主道個謝。”
道謝是應該的,阮亭道:“我和你一道去你。”
他們二人走過去,甄玉棠行禮道:“臣婦見過長公主。”
裴雲酈在馬車上,聽到外麵的聲音,她掀開錦簾,轉過身,一看是甄玉棠。
甄玉棠露出笑,“臣婦鬥膽打擾殿下,在宴席上,還要多謝殿下。”
這一世,她與長公主是第一次見麵,之前並不認識。其他貴女看好戲的時候,裴雲酈卻是出了聲,這份恩情,甄玉棠心裡記著呢。
“不必向本宮道謝,本宮隻是看不慣有些人罷了。”說完話,裴雲酈看了甄玉棠一眼,放下錦簾。
這位新科狀元夫人著實好顏色,比京城許多貴女都要出眾,關鍵是她的眉眼間蘊著一股靈動,這是最難得的,難怪溫如蘊要針對她。
目送長公主府的馬車離去,阮亭歉疚的道:“玉棠,今個在宴席上,給你添麻煩了。”
“你向我道什麼歉,跟你沒有關係。”甄玉棠笑了一下,“倒是你怎會替我接下那個紫檀木盒子?”
阮亭墨眸半垂,至少現在不能讓甄玉棠知道他有前世的記憶,他語焉不詳,“我擔心發生什麼事情,出來看一看。”
甄玉棠覺得不太對勁,阮亭怎麼會知道溫如蘊不安好心?
阮亭薄唇動了動,“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針對你,在陸老夫人的宴席上,拿出鐲子送給你,本就有些可疑。”
這樣子倒是說得通,甄玉棠掃他一眼,“還不是因為你,溫如蘊對你念念不忘,如果你娶的人是她,也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如果前世阮亭和溫如蘊成親了,那她也不會被溫如蘊下毒害死,皆大歡喜,多好!
沒有如果,前一世,甄玉棠在他心裡占據的位置不大,可他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其他女子,這一世同樣如此。
阮亭幽深的眸光攫著甄玉棠,“我娶的人隻會是你,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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