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說我心狠了,你就在府裡待著吧。”甄玉棠狡黠一笑。
阮亭無奈的勾了勾唇,拉過她的手,把玩著修長的玉指,“準備在莊子上待多久?”
也不知這人養成的什麼毛病,就愛捏著她的指腹,甄玉棠道:“待到涼快的時候,阿芙身子弱,不用冰,晚上她睡不著,出了一頭的汗,用了冰,她又受不住。”
阮亭“嗯”了一聲,“京郊要比城內涼快,多帶幾個小廝過去,等我休沐的時候,過去瞧你們。”
京郊的莊子是阮亭買下來的,上個月李石把之前的盈利送了過來,有一千多兩銀子。
恰巧阮亭的一位同僚告訴他,京郊有個小莊子要出手,阮亭又添了一些錢,把那個莊子買下了。
比起權貴世家來,那個莊子不算大,不過住上幾個人,也是綽綽有餘了。
阮亭平日要上值,若是去了莊子,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隻得趕在休沐的時候過去。
“對了,陸夫人讓我明天去陸府一趟,也不知有什麼事情。”甄玉棠道:“明兒個我過去看一看,然後帶著阿芙去莊子上。”
阮亭摩/挲著她的指腹,“明天晚上府裡就剩我一個人了,玉棠姐姐總要給我點補償吧!”
“羞不羞啊?”甄玉棠嗔他一眼,“你比我年長兩歲,叫著我一聲姐姐不說,還想要補償。”
“不叫姐姐,不如叫一聲妹妹?”阮亭神情慵懶,活脫脫一個浪蕩風流公子哥的模樣。
甄玉棠把手從他的掌裡抽回來,打趣著,“阮大壯元成了阮大紈絝,就該讓溫如蘊看看你這副模樣,若是她瞧見了你這不正經的樣子,就不會喜歡你了。”
阮亭厚臉皮的道:“隻要夫人喜歡我就好。”
說著話,他把甄玉棠拉到了他的懷裡,吻上了朱唇。
這是在索要補償呢!
第二日,甄玉棠去到陸府,亭子裡還有不少年輕女郎。
陸夫人朝她走過來,“遇兒也該說親了,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他隻說讓我決定就好。這不,我把這些貴女們請來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也請了其他一些夫人,就當是舉辦一個宴席,大家湊在一起熱鬨熱鬨,不提相看的事情。”
陸夫人是為陸遇相看成親人選,甄玉棠明白了,她微微一笑,“您還有事情,那我先過去坐。”
甄玉棠的席位,與陸瑤是同一桌,她一落座,陸瑤就抬著下巴,哼了一聲。
甄玉棠也不在意,和一旁的一位柳夫人說著閒話,陸瑤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擺臉色,丟的是她自己的臉。
這位柳夫人也住在思南坊,曾去過她的香料鋪子,用過一次後,喜歡她那裡的香。
此後便常去她名下的鋪子買東西,一來二去,甄玉棠和她關係不錯。
沒一會兒功夫,宴席上又來了一個人,甄玉棠瞧了一眼,是熟人,正是溫如蘊。
溫如蘊在陸老夫人的生辰宴上出了醜,一連在府裡待了一個月,不敢出門,怕被人背地裡指指點點。
眼見這段時間關於她的議論散去了,她如往常一樣,打扮的素雅,來參加這次宴席,畢竟她不能一輩子待在府裡不出門。
看到甄玉棠嫋娜的身影,溫如蘊攥緊了帕子,臉上的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若是知道甄玉棠也在,她才不要過來呢,偏偏陸夫人把她的席位與甄玉棠安排到一個桌子上,也不知道陸夫人是怎麼想的。
然而她再怎麼不自在,不能當著眾人的麵表露出來。
陸瑤衝她擺手,“溫姐姐,快過來坐,我可等你好久了。”
溫如蘊走到陸瑤身邊,陸瑤端詳著她,“溫姐姐,你看起來清瘦了一些。”
甄玉棠掃了溫如蘊一眼,能不清瘦嗎?
溫如蘊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端莊知禮的才女,那些世家夫人提起她就是滿口稱讚。
然而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把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機展露了出來,私下裡嘲笑她的人可不少。溫如蘊一直躲在溫府裡,想來是寢食難安,能氣得嘔血。
溫如蘊道:“是瘦了一些。許久不見你,難為你還惦記著我。”
“溫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和我是什麼關係!”陸瑤和溫如蘊交好,她本就瞧不起甄玉棠的身份,這次溫如蘊丟了麵子,也是因著甄玉棠。
這樣一來,陸瑤既心疼溫如蘊,也更加討厭甄玉棠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溫姐姐瘦了,卻比以前更加好看了,又有氣韻,可不是那些空有其表的人能比得上的。”
陸瑤這陰陽怪氣的一番話,很明顯意有所指。
陸瑤應該感謝她出身在侯府,不然就她刻薄瞧不起人的性子,有得苦頭吃呢。
甄玉棠並不生氣,轉頭對著身旁的柳夫人道:“當真是夏天到了,那些嗡嗡亂飛惹人厭的蒼蠅也出來了。”
那位柳夫人也是個上道的,“是啊,真是讓人討厭。”
陸瑤臉色一下子拉下來,八角亭這裡提前被小廝們打掃過,還熏了驅蚊驅蠅的香,哪裡有什麼蒼蠅,甄玉棠這是在罵她呢!
溫如蘊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她拍了下陸瑤的手背,衝她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