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在心裡暗暗感歎,長公主府的下人當真是心思縝密,就連安排座位這樣的小事情,都有講究,顧及到了方方麵麵。
難怪長公主平日奢靡享樂了些,卻無人彈劾她,著實是個很有情商的女子。
因著陸瑤是陸家人,不免與甄玉棠共處一桌,不過,今個是長公主的生辰宴,想她也不敢放肆。
宴席開始,舞樂輕快,歌姬獻上祝壽的舞,場麵甚是熱鬨。
一曲終了,宴席上三三兩兩話閒著,陸瑤看了甄玉棠一眼,“ 阮夫人來了京城這麼久,我還沒見過阮夫人作詩、繪畫和舞樂。阮夫人貌美非常,想來也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吧?”
是她高估陸瑤的智商了,這人見針插縫的要惹事啊。
樣樣精通的才女,自是和甄玉棠沒什麼關係,陸瑤這是想讓她當眾丟臉,坐實她空有其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陸瑤正等著甄玉棠的回答,當聽到甄玉棠說到“才女自是不敢當”這句話時,她心裡一喜。
甄玉棠乃商戶女,怕是從來就沒摸過古琴,拿一本琴譜遞給她,她都看不懂。
她討厭甄玉棠不是沒有理由,陸夫人為陸遇相看成親人選的宴席上,因著她擠兌了甄玉棠幾句,損了陸家人的聲譽。陸夫人一氣之下,把她許配了一個甚是古板的夫家。
她還沒嫁過去,每天卯時一刻就要起床習規矩,嬤嬤們二話不說,舉起戒尺揮到她的身上。
這種日子簡直太難熬了,做夢夢見那幾個嬤嬤,陸瑤都能被嚇醒。
是以,她記恨上了甄玉棠。不發泄這口惡氣,她實在是不甘心。
陸瑤輕了下嗓子,“ 阮夫人不必自謙,你這般花容月貌,怎會不是才女?今個是長公主的壽宴,不如阮夫人彈首曲子,為長公主賀壽?”
甄玉棠都要氣笑了,陸瑤哪來的臉說這些話。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沒急著回答,反而道:“ 這會兒天色暗了些,倒是應景。”
陸瑤也跟著抬頭看天,一臉懵,“你什麼意思?”
甄玉棠笑了一下,“沒什麼意思,就是有些人那張臉啊,比天還大。”
陸瑤臉色一變,不怎麼好看,甄玉棠這是在罵她麵大如盆呢。
陸瑤兩次三番在言語上擠兌她,鑒於她年紀不大,隻是嘴賤了些,甄玉棠懶得和她計較。
可她這樣不識好歹,今個還是長公主的生辰宴,陸瑤專挑這樣的時候,那甄玉棠也就不客氣了。
陸瑤提到彈琴,她盤算著今個是長公主的生辰宴,甄玉棠沒有辦法拒絕。
甄玉棠偏不如她的意,“我並無欺瞞你,我著實不是才女。剛飲了幾盞酒,不勝酒力,我這會兒腦子還昏昏沉沉的。聽聞陸小姐從小習琴曲,彈得一手好琴,可真是令人羨慕。”
被甄玉棠這麼一誇讚,陸瑤臉色不那麼那看了,又有些得意,“我確實從小習琴。”
甄玉棠順勢道:“既然這樣,不如由你為長公主彈琴賀壽?”
“我……”,陸瑤臉上的得意凝在嘴角,支吾著說不出來話。
甄玉棠慣會睜眼說瞎話,她數著呢,自打甄玉棠落座後,隻吟了兩盞果酒,哪裡會不勝酒力。
甄玉棠把球直接踢到了她身上,她也不可能在今個的宴席上彈琴的。
堂堂的侯府小姐,上趕著給長公主獻藝,這是歌姬要做的事情,若是她做了,不是自掉身價?
甄玉棠不給她支吾的機會,“怎麼,你不願意為長公主賀壽?”
陸瑤哪兒敢回答不願意,“我當然願意,不過長公主府上養的有歌姬,就不必了。”
長公主坐在主座,離甄玉棠的席位不遠,自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裴雲酈看過去,“怎麼了?”
甄玉棠輕輕一笑,“殿下,宣平侯府二房的姑娘,方才說要給您彈一首曲子,為您賀壽。”
陸瑤惹事在先,也彆怪她不客氣,總要給她一個教訓。
陸瑤臉色一下子白起來,是她小瞧甄玉棠了,竟敢當著長公主的麵說瞎話。
她急匆匆道:“殿下,臣女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是阮夫人在汙蔑臣女。”
甄玉棠勾唇一笑,“ 剛才陸小姐親口說願意為長公主獻藝,你這會兒卻反悔了,還說是我在汙蔑你。難不成陸小姐是池子裡那條黑不溜秋的胖頭魚,說過的話轉頭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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