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禾穿越了。
上一秒他還滿嘴騷話在遊戲裡逼逼不停,下一秒就被係統拽進了異次元空間,穿越成了將軍府的小公子。
小孩子不能說話,他一口氣生生憋在胸腔,差點被人認為癲癇。
“咿咿呀呀咿呀——”
媽賣批放老子回去!
回答他的隻有係統冷冰冰的聲音。
係統說他是天選之人,隻有完成所有任務才可以回家。
經曆一番折騰、崩潰、討價還價後,徐禾選擇屈辱認命。
而第一個任務冒出來,他就恨不得把自己重新塞回娘胎。
【一、十五歲那年,穿一年裙子】
穿、穿裙子?
徐禾:“......”
穿你妹啊!
要不要再塗點口紅彆朵花啊!
隻能說這個時候的徐禾對“喪心病狂”四個字了解得還不夠清楚。
穿裙子吧,是一件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的事——難就難在他要怎麼讓他的父母接受兒子是個女裝癖的事。
而這一世,徐禾的父母都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物,父親是將軍,母親是長公主,一個久經沙場,一個宮闈多年。
更恐怖的是,他爹是個糙漢,對於娘炮這種形象深惡痛絕,一點都不會欣賞男子的柔弱美,他要是敢穿件大紅裙子到他爹麵前,他爹能把他一拳頭掄得粉身碎骨。
靠,想想就瑟瑟發抖。
所以今天的徐禾也在為不能穿裙子而苦惱著。
*
徐禾十歲那年,長公主帶他入宮去拜見他的外婆,也就是當今的宣德太後。
春三月草長鶯的季節,宮牆上爬滿了地錦,他順手采了一朵豔紅的花,送給他娘。
長公主接過他的花,低頭笑道:“送給我的?”
她眉心桃花作妝,這一笑甚是風雅,迷得徐禾都一愣一愣。
等他愣完後反應過來,長公主已經把花插在了他的頭上。
長公主左看右看,細細打量,最後忍俊不禁道,“這麼看,竟比姑娘家還要好看,倒像個小花神了。”
徐禾黑著臉抬手要把那花取下來,被長公主阻止,“誒誒,彆拿,就這麼戴著,給你外婆看看。”
宣德太後見了他這模樣果然也是樂得前仰後翻,擦著眼角笑出的淚,拉他到跟前來:“這是你娘弄的吧。”說罷佯裝責怪地瞪了長公主一眼,“都嫁了人了,玩心怎還是那麼重。”
長公主哭笑不得,“母後,你這可冤枉我了。”
長公主有些話要和太後說,不方便徐禾聽,便將他托付給了太後身邊的一個宮人,引他出去玩。
出了門,徐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花從頭上扯了下來,塞進嘴巴,吧唧吧唧嚼了個稀巴爛。
宮女被他嚇了一跳,擔心那花有什麼不乾淨的,一直央著他吐出來。
徐禾滿腦子都是怎麼成為女裝大佬走上人生巔峰,沒啥空聽她一驚一乍,邁著他的小短腿就往前走。
從太後的寢宮出來,繞幾個圈,到了一個院子裡。
宮女跟他在後麵,一臉焦急。
院子的入口栽了好幾棵芭蕉樹,除了芭蕉樹外,還有很多徐禾不認識的樹。
他還沒進去呢,就聽到了一群少年嘻嘻哈哈的聲音。
往前走了幾步,徐禾看到一群小屁孩在欺負另外一個小屁孩。
被欺負的小屁孩臉上臟兮兮的,頭發也亂七八糟,骨瘦如柴、麵黃肌瘦,背上托著一個大胖娃。
臟小孩在地上爬,手掌不小心按著了一個尖銳的石頭,痛得他手臂一縮,把他背上的那大胖娃摔了下來。
大胖娃摔痛了,氣得不行:“好啊!你個狗東西!居然敢陷害我!”
臟小孩臉白了:“我沒摔著您吧。”
大胖娃痛得呲牙咧嘴,怒吼:“你說呢!”
臟小孩忙渾身顫抖,眼色驚惶,他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用手扇自己耳光,一遍遍重複:“奴才的錯,奴才的錯。”
大胖娃氣不過,想踹他一腳,但不小心踹到了石頭,痛得嗷一嗓子坐下,又抱著腳鬼哭狼嚎起來。